王娡下意識地想要拽回雙手,卻被劉啟握得更緊。晁央見此,帶著班姝悄悄地出了屋子。
“你很怕我?”
王娡低頭不語,眼睛盯著自己的手。
劉啟放下王娡的手,將暖爐放到她手心。
“這雪下得很大,怕是路不好走了。”
“雪路難行,殿下返程當小心才是。”
劉啟淡淡一笑,“佳人在側,再難行的路也如同平地。”
王娡雖說早就知道是這般結局,可親耳聽他說出來,還是有一絲悸動。
“民女福薄祚少,不敢陪太子同行。”
“昨日可是嚇到你了?”
“民女不敢。”
“你總是說不敢不敢,你就是被本宮嚇到,進而生厭了是吧?”
王娡甘忙跪下行禮,“民女真的不敢!”
“行了,姐姐即將臨盆,我得等這個外甥出生之後再走,這幾****且好好想想吧!”
王娡始終跪在地下低著頭,不曾看見劉啟臉上淡淡的笑容。
一頓飯吃得王娡是草木皆兵。飯後劉啟親自送她回了院子,一路上奴仆皆是恭敬,轉過身卻是議論紛紛。
劉嫖在王娡住處等候多時,見劉啟送她回來,也是對著弟弟會心一笑,“說好來賀我臨盆之喜,禮物還未見到,你就要從我這帶走至寶。”
“帶不帶得走還兩說,姐姐現在就開始小氣起來!”
“你若是能帶走,記得還我一份大禮!”
劉啟走後,劉嫖握住王娡的手臂,指尖發白。
“太子的意思你可明白?”
“民女明白。”
“知道該怎麼做嗎?”
“知道。”
劉嫖收回手,對王娡說,
“你是從我館陶公主府出去的,外人眼裏你就是我公主府的人,一言一行皆是我館陶的教化。”
“民女自當謹記公主知遇之恩,從今以後,自當與公主同仇敵愾,絕不二心。”
劉嫖看著跪在地上的王娡,心裏得意。
姚素信與陳午坐在暖閣裏聽下人說今日之事,陳午不禁感歎,
“昨日還是如狼似虎,今日卻化作春風,真是叫人捉摸不透啊。”
“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
“原本以為是公主殿下多想,如今看來卻並不是。太子殿下昨日鬧了那麼一番,不過就是想敲打你們夫婦罷了。太子的枕邊人,不是你們想添哪個就添哪個的。”
“隻是委屈了你家女兒。”
“娡兒不算委屈,昨日若不是她想賣弄,也不會鬧成那樣,說到底還是嚇壞了你們夫婦。我這個做長輩的,也確實是沒有教好。”
“素信你言重了,王小姐聰慧賢良,太子意在我們夫婦,縱是王小姐百般低調,也會有別的女子招來盛怒。”
姚素信看了看陳午,歎息道,“本是閑散人,何苦呢?”
“生在世家,命該如此。”
庭院之中,幾個清雪的家丁凍得手耳通紅,隻盼能早日開春,不用再受寒冬之苦。
禦醫為劉嫖診過脈說,“殿下近日請小心,穩婆也要做好準備,雖說不是第一次生產,但也要諸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