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告訴我,無論我在哪你都會陪著我麼?”也不知沉悶了多少天,一向冷臉的他竟然開心的笑了出來,笑的很含蓄,像個中了彩票又生怕讓人瞟見的二百五。
他又將那盆花從土裏挖了出來,像個寶貝似的抱在懷裏,“下次,我一定會抓緊時機的。”
三人又是一陣麵麵相覷,有點不大理解蕭何這糾結的舉措了,除了0683,另兩位都覺得他這還是在中邪的範疇。
“我可以把它抱回去麼?”他還是考慮到了這三人的感受。
一想到這花是在死人樹下弄出來的,難免心裏有些膈應,可是看看人家手中拿著的死人白骨,他們也是沒話說了。
“隨你。”0615道。
明天可是要靠他撐過去的,現在這尊大佛還不能得罪。
說不定在這種地方碰見個死人也是好事,事出反常必有妖嘛,有妖,就有變數,有變數就代表著,會贏。他們如此安慰著自己大叔外麵下脆弱的少女心。
此刻,蕭何理所應當的躺在最邊上的鋪位上,望著窗台上的花發呆,已經看了一個晚上了,他的黑眼圈已經腫成了熊貓眼。
至於樹上那具屍體,那三人不願管,像是存了嚇唬人的心思。
可是蕭何看不過去,總覺得那也是個想要自由的人,死了屍體都不安生的吊在樹上,也怪可憐的。他去找了蘆柴棒,說明了一下情況就走了,現在當也是早就搞定了吧!
至於樹,思緒蔓延到這裏,他打了個寒顫,從床上直挺挺的坐了起來。
“機會。”他喃喃自語著,又將頭望向那朵花。“易一燈說骨頭裏盯出個花開,你就是她骨頭裏生出的花,你最後的意思是不是讓我上樹?”
這裏是深山老林,樹都比外麵大上許多,也僅有住人的地方樹木才沒了,有樹便是一叢一叢的參天大樹。茂密的樹林裏究竟有什麼,誰也不從得知,因為樹葉大多擋住了。
沒人知道這黑獄為何要建在這裏,外人知道的僅僅其實它在北地,是全國最嚴苛的一所監獄,住著的也都是這個國家最惡的一群人。
有的人甚至罪無可恕,可以直接槍斃了,但是卻被送到了這裏。
“你怎麼呢?”一道中年人的聲音突然自耳畔響起。
天還沒亮,此刻更像是半夜,他是輕手輕腳的走到窗前的,完全沒發現身後有雙眼睛正注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嗯?”他回首,卻見床上坐著個人,正是白天同他說過幾句話的這間房子的主人。
“您?”他抱著花的手一滯,卻又想這本就是他自己的花抱著也正常。
“去哪?我陪你去。”
蕭何現在已經陷在深深的懷疑裏了,慕七七說過裏外都會有人,隻是人不常露麵。
他懷疑過蘆柴棒,盧美人,可這位人言可敬的老大現在怎麼看卻怎麼可疑起來。
“我想去外麵看看。”
“走吧?”他披著衣服竟然走在了他前麵,像是知道他要做什麼一般。
“別出來,進去!”他剛要開門就聽見門外蘆柴棒的淒厲喊聲。
“關門,別出來。”
他又開始喊,他像是進了隔壁的門,“嘭”的一聲,門關了。
門外沒有停歇,是此起彼伏的槍聲。
屋內其餘人也是醒了,蕭何抱著花湊到窗外看了一眼,而後慌慌張張的將窗戶關上了。
“起屍了。”他腦海裏隻有這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