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的事。”蕭何現在很煩躁,因為他發現現在越來越弄不清自己是誰了。
“哦。”康寧突然驚呼一聲,從自己兜裏拿出一張沾了血的圖紙。
那張圖正是蕭何在烏鴉社時雲裏霧裏畫出來的,後來搬到新家去蕭何都給忘了,卻沒想到康寧一直帶在身上。
“老大,我知道這個亂七八九糟的圖是哪了。你還真得去山上一趟,後山上有一座上鎖的門,那木門上也就畫著你這個沒什麼規則的圖。
我當時年紀小,因為偷闖禁地還被那些臭道士罵了一句。
再後來我爸帶我上山,每次我就很邪門的出些小毛病,我爸說我是真撞見神仙了。那神仙生我氣才不讓我進山門的,反正嘛,老大你要去的話就千萬小心點。”
“雖然現在是無神主義橫行的社會,但是後來的事真是太邪門了,可能,可能那扇門後麵真藏著個神仙也說不定。”
“老大,你要見的人不會就是在那扇門後麵的吧?”
“你知道我要去哪個山?”蕭何又開始神經敏感了。
“你剛才不是問嚴家麼?你和小姐姐說話的時候經常提到一個人,不是上那山還有哪座山?再說了,我們北地也就隻有一座山出名好麼?”
“謝了。”
“不謝不謝。你事情辦完了回來看我就行。”
“我可能回不來了。”最近的預感很強烈,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要見的恐怕不是人。
“為什麼啊?”康寧不解的看著他,“好不容易有個能容忍我追劇會哭的人,你怎麼就要走啊!”
“就這個?”蕭何愣,“你就是因為這個,才一直跟著我的?”
“嗯。”康寧漠然的點頭,“他們都笑我,就你不嫌棄。”
“走了,好好照顧自己。”
“哦。”
隻是,蕭何剛到門口便來了一群穿著製服的警察。警察身後則是跟著四五個帶著墨鏡口罩的黑衣人,這次,沒有烏鴉。
“請問,你是蕭何吧!”
“對,我是。”他這段時間對黑衣人很敏感,在青州是從黑衣人手下逃出來的,而北地則是一群黑衣人幫他查東西。
“跟我們走一趟吧!”
“去哪?”
跟著警察的黑衣人,應當是上次七處的那批人吧?他心想。
可是,北地的烏鴉社也是和警方合作的。
“這裏是醫院,別讓我們難辦。”警察撩起衣角露出裏麵的金屬。
“協助調查?”蕭何道。
“對。”那人點頭。
“可是我看不像。”蕭何一笑,滑的跟條泥鰍似的不知怎的人已躺在地板上溜了出去。“跟七處的人說,嚴庚回來了我就回去。”
他站起身看了眼身後還未回神的幾人,“還有,雖然我不記得自己是誰,但謝謝你們曾經催眠的記憶。這份禮物,很美好。”
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是誰,我都記得,替我問候她。”
說著他溜進了一個病房,快速套上病床上早已準備好的衣物,而後跳了下去。
待那夥人衝進門裏的時候,病房裏隻剩下一封信,窗子開著,花園裏四處都是穿著病服的人,而蕭何已是在去山裏的車上待著了。
來醫院,他是道別的。
道別過去,道別康寧,也道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