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一口口鮮血不斷的從蕭天的嘴裏噴出,如同絢爛、璀璨的曇花。灑落在了酒壇之下,卻又隨著他咽下。
“啊!”嘶吼聲透徹了心扉,曾意亂情迷,讓風飄滿了愛。曾少時陪伴,寫滿了春華。
曾許下了你一生的諾言,卻相逢做散!
“我錯了嗎?”
一句錯了嗎?蕭天癱軟在地的身體,搖搖晃晃的站起,又再度跌下。
我錯了嗎?
是我給錯了諾言,許了你美好的期許。是我落下了情深,寫下了執子一生!
卻又漠然相對,送來了寒風與雪!
淚悄然,隨血落下!
“碰!”院門被一腳踢開。來者星埃大衛,王衛。夢溪的丈夫!
他皺著眉頭,感受著神境的氣息,沒有言語。
賓客在外,猶如看戲人在台。
“小子,你沒事吧!”老畢頭上前,擔心的查看蕭天,卻發現對方眼神渙散。
隻有夢溪複雜的看了蕭天一眼,轉念有語,悄然黯淡了目光!
“大家先回去吃飯,吉時不可耽誤!”
在安撫好賓客之後,老畢頭安排一個人照看蕭天,回去參加婚禮去了。
鄰屋賓客喜禮,此間落寞傷淚。
蕭天的狀態一直持續到婚禮結束,以至七天之後!
“龍天小子,大衛邀請你去星埃城府,守衛一方!”這一日,蕭天落座在院內。老畢頭不請自來,飲下了一杯茶!
蕭天看了老畢頭一眼,並未多語、
“唉,我說你。要是因為夢溪的原因,盡可早點與我提親呀!”
“不是!”雖然知道老畢頭是開玩笑,可蕭天還是否認道。
“你這小子!”老畢頭訕訕而笑,轉身走進蕭天房屋內,提出了兩壇好酒。這些酒,他可覬覦了好久!
“咕咕咕!”
“好酒!”
老酒下肚,老畢頭整個老臉都放開了。
“老爺子,我可能要出遠門一趟!”喝下了一口酒,雖辣進了心喉,卻寒透了心頭。
“走?你要去哪裏?”老畢頭一愣,有些沉默起來。當日所見,他便知道蕭天身份非比尋常。一個神境之人,為何甘心數十年屈居落魄之地?
“要走多久?不要等到我這把老骨頭,都見不到你了。”話語有些傷感,數十年的相處,老畢頭是真心喜歡這個家夥的。
“或許幾年,亦或者數十年!”蕭天飲下一口酒,有些惆悵。遠行,不問歸期否?誰又知道自己的歸期呀!
“數十年呀!”老畢頭整張臉都皺城了一團!
“豈不是,這就是老頭子我,見到你的最後一麵!”老畢頭微微一笑,笑容中看似毫不在乎,卻說不出的淒涼。
道傷,或許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蕭天的身體很不好,有時候會咳血!
老畢頭張了張嘴,想要挽留,卻不知從何說起。
“老畢頭,我們還會再見,亦會相逢的。”蕭天知道老畢頭想要說什麼,但是製止了他。北荒之行,自己旨在尋找父母。
若是所行無果,又何必前來!
“多久走!”念此,老畢頭不再挽留。
“來,喝了這一壇酒,便走吧!”離別總是觸不及防,即使心裏有準備的老畢頭,手裏拿著酒壇,都愣在了那裏。
“這麼急?不和夢溪道個別?”蕭天的話,讓這個臨近八十的老人心中的不舍起來。
“已了無牽掛,再無所念!”大口大口的酒,從喉嚨咽下。不知是酒還是淚,讓臉有一絲涼意。
“碰!”幾口之間,一小壺酒被蕭天喝完。猛然仍在了地上,完好的酒壇成為了碎片,再也無法粘合到沒有一絲痕跡。
蕭天走了,在老畢頭的眼中,走的那般決絕。他看見了蕭天通紅的雙眼,落下了清淚。他看見了他提酒的手,在劇烈的顫抖。
他看見他的目光投向了東淵,不知何處!
他的背影顯得那麼的蕭瑟,那麼的單薄、孤獨,他看見他臨行吐出了血紅。
………….
轉眼間,五十年過去了。
這五十年,誰都不知道蕭天經曆了什麼,走過了什麼地方。隻是這一天,星埃城前多了一個白發叢生,身體有些佝僂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