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我怎麼做你才會放了堇弈?!”
“很簡單,我隻要你幫我帶個口信給揚琴。讓他好自為之,趕快招兵買馬準備軍隊,‘繭’已是朕的囊中之物。朕今天能活捉他的神獸,明天就能活吞了他小小一個寅國!待他苟延殘喘一陣後,辰寅之戰朕勢在必得!”
說完這番話後龍岸岑丟下鑰匙就離開了,亦水仍舊跪在地上,連哭的力氣都找不到就昏了過去。
“亦水,亦水……”
好吵……
我不想聽……
我什麼都不想聽……
“亦水,醒醒……亦水……”
怎麼了?
臉上怎麼濕濕的?誰啊?!
亦水微微睜開眼睛,看到一個大大的毛茸茸的腦袋堵在她麵前,還用濕濕的舌頭添著她,舌頭上的倒刺弄得她癢癢的。
“堇弈!頑皮呀你!”
“亦水……”
“申屠羯!申屠羯……”
“怎麼又哭了……”
“我,我做了一個好長的夢,夢見你受傷了,夢見我被申屠驁送進宮裏,夢見我遇見了三三,夢見……夢見池沁衡,他變得好可怕,夢裏的我好傷心,好絕望……”
亦水覺得全身乏力,盯著申屠羯擔憂的臉,淚水自然而然連串的落下。
申屠驁擔憂未減,他看著自欺欺人編著謊話把一切歸咎成夢的亦水,眼神也隨著她的話開始憂傷。果然皇上是鐵了心不讓任何人改變他的心意,不,應該說是先皇的心意。
“申屠羯,你告訴我,這都是夢,都是夢……”
“亦水……我……”
“我不要聽,我什麼都不要聽……走開,你們都走開!你們都不相信我的話,這是夢,這一切都是夢,池沁衡沒有死,他還在等我!他在寅國等我!堇弈,我們走,我們現在就回去!”
亦水瘋了似的跳下床,腳一軟栽在地上。申屠羯連忙扶起她,她好像找到了依靠一樣抱著申屠羯開始大哭,一旁的堇弈看到這樣失常的亦水也跑到她身邊乖乖地坐好。
“驁,皇上還是不願來看她嗎?”
“嗯。今天我在去遊說皇上,你好好照顧她。”
“對了,把這個帶給皇上,應該會有用。”
申屠羯遞給申屠驁一大團紙頭,申屠驁攤開一看,上麵密密麻麻的寫滿了“池沁衡”三個字,幾乎找不到空隙,還有幾張紙上也全是那首詩:
曾經滄海難為水
除卻巫山不是雲
取次花叢懶回顧
半緣修道半緣君
申屠驁為之訝異,好好收起這些沉甸甸的情意,匆匆離開進宮。
整整三天的,亦水滴水未進,不是躺在床上發呆就是伏在書桌前寫這些東西,她也不讓外人接近,就連申屠兩兄弟也很少能和她好好的說上一番話。
申屠羯靜聽房內沒有動靜,也不敲門,也不說話,站在門口守著,隱忍著。
奇跡終於發生了,當月色朦朧中他看到轉角出現龍岸岑的身影時,他除了激動還有點氣憤,但身為臣子不能有這種大不敬的思想,他恭敬的行禮,然後默默地離開。
龍岸岑站在亦水的房門外,看到門口地上放著的米湯端了起來,終於推門走進房中。他輕輕把米湯端到床邊,看著亦水平靜沒有波瀾的臉。耳邊響起申屠驁的話:
“她已經昏迷整整三天了,就連太醫也不知到底患的是什麼病症,三天飯食未進,就連水都喂不進。”
龍岸岑撿起地上殘破的紙片,和他懷中那一疊一樣,全是他的名字和那首詩。三天不見,她瘦得讓他心疼,他試著喂米湯給她喝,可是她倔強的嘴不接受任何東西。於是,也就上演了偶像劇中最唯美的那一畫,他喝了一口米湯俯下身子用嘴喂到了她口中,一次再一次,直到他感覺到了她的異常,借著這個間接接吻的機會,她的回吻輕柔得不易察覺。龍岸岑直起身,看到她的雙眼在注視著他,猶如回到第一次相見,她的眼睛,澄清且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