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寧乘獻計(1 / 2)

翌日,長公主到清露寺祈福,清露寺位於長安城郊區的清風山間,風景甚是秀美,也許是因為坐落於清風山間,吸日月精華,清露寺的靈驗在長安城小有名氣,長安城很多達官貴人都會在每月的初一、十五來寺廟祈福,長公主也不例外。今日雖不是初一、十五,但由於昨晚衛青對她說了皇後的擔憂,她也不免有些憂心,於是,來清露寺祈福求個心裏踏實。祈福完後,長公主像往常一樣帶著婢女和幾個侍衛在清風山間登山賞景。今日的清風山比起初一、十五時雖少了客來客往的喧囂和熱鬧,倒也多了幾分寧靜和祥和,讓人心曠神怡,不禁多走幾步。這時,有一位衣履不全的人,迎了上來,說是有事求見長公主,被侍衛攔下,長公主脾性平和,當即喚退了侍衛,問其何事。寧乘行過了禮,答言此事關乎衛大將軍,而且事關重大,須密談,不便當眾率陳,當由長公主邀寧乘入府,見過衛大將軍,屏去左右,私下問明。雖然長公主心裏有些疑惑,但想到事關衛青,也隻能先邀他入府了。

長公主一行回到衛府的時候,衛青也已經下朝回府了。長公主將寧乘帶到了書房,引薦給了衛青,並屏退左右,而後衛青問起何事。寧乘答道:“大將軍你食邑萬戶,且三個兒子都被封侯,可謂位極人臣,普天之下,能享受此權勢殊榮的,除了您沒有第二人了。但物極必反,位高且益危,不知大將軍您是否考慮過?”

昨日還在頭疼位高權重怕引起皇上不信任的衛青,一聽這話,正中下懷,他皺著眉頭問道:“我平時也曾有所慮及,但是沒有想到什麼好的辦法,你有什麼良策嗎?”

寧乘接著又說道:“大將軍你現在得此尊榮,並非全靠戰功,實際也是衛皇後的緣故。而今衛皇後失幸,王夫人得幸,但其宗族並未因此飛黃騰達,且她還有一位老母親在長安,馬上就要過壽,但並未有封賞,大將軍何不先贈千金給她的母親,預結其歡心?多一內援,即多一保障,此後方可無慮了。”

原以為寧乘會提出良策的衛青聽後不免有些失望,但畢竟人家一番好心也不好過快潑冷水,隻得說道:“多謝你的建議,我需和夫人討論後再做決定。”並喚來下人讓其招待寧乘入住在衛府。

下人領著寧乘去了偏房,書房中隻剩下衛青夫婦二人。衛青問長公主:“剛才寧乘的建議,夫人覺得如何?”

長公主未答反問道:“看樣子,將軍是對寧乘的建議不大滿意了?”

衛青答道:“確實不大滿意。”

長公主接著問道:“不知將軍覺得哪裏不妥呢?”

衛青答道:“如此一來,我不真成了一個靠姐姐的裙帶爬上來,在姐姐失寵後又趕緊巴結別的寵妃的小人了?”

長公主聽後,不禁噗哧笑出了聲。而後問道:“不知將軍是否還記得已故之人蕭何?”

經過長公主這麼一提點,衛青心裏已明白了七八分,但他恐怕自己意會錯了還是試探的問道:“夫人是指太祖皇帝的開國元勳文終侯蕭何?”

長公主答道:“正是!想那文終侯蕭何是何等忠良賢德有才之人,但因為功高震主,同樣也曾引起太祖皇帝的忌憚,想除隻而後快,那蕭何就想出了橫征暴斂故意破壞自己名聲的辦法,以至於後來太祖皇帝笑著罵他‘天下烏鴉一般黑’,但卻也不想再殺他了。自古以來,帝王相對容易忌憚名聲好的權臣,因為這樣的權臣如果起兵謀反,往往是一呼百應,所以適當地往自己身上潑一點髒水,也不失為一種自保的好計策。”

衛青聽完,心裏徹底明白了,他說道:“那我們正好借寧乘的建議,起到自黑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