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羽看著眼前瘦成一圈的王林，一陣無語之色，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這是他們進入國士府一個月之後，齊羽才終於偶然的機會碰到了正在幹活的王林。
見王林顯然有話要說的樣子，齊羽將王林帶回了自己的房間。雖然監工的家丁似乎並不太情願的樣子，不過也知道齊羽是莫家少爺的伴讀，也就沒有多做阻攔。
此刻已是深冬，天地苦寒，王林也還隻不過穿著比較單薄的兩件麵衫，原本圓嘟的小臉也已經變成了長條的瘦削臉盤，唯一不變的是他臉上還是掛著的那種沒心沒肺的笑容。
他對齊羽眨巴著眼睛，嘿嘿一笑說道：
“怎麼了？我現在這個樣子嚇著你了？是不是一副窮酸的，馬上就要到大街上討飯吃的樣子？讓你看看我王林，現在為了賺這個一年一錠的銀子，可是能夠吃的下苦，受的了罪的！”
齊羽被這番話弄得有些默然，剛看到王林的樣子讓他有些驚訝，不過王林的話，倒是讓他心裏沒有了多少的擔心。
齊羽上下打量了王林好一會兒，嘴角微微勾起，眯著眼睛說道：“吃苦受罪？難道你在這裏做家奴不成？”
王林臉色鬱鬱的笑起來，笑的心事重重，顯然不是太開心的樣子，現出對齊羽的話毫無反駁的樣子。
氣氛變得有一點不愉快起來，王林嘿嘿笑了一會，突然淡淡的說道：
“什麼童仆？我們就是家奴！如此天寒地凍，我們這些當做童仆的人，就要跟著府裏的十多個家丁，還有數十的家奴一起到城北的明湖挖冰，說是夏天所用。我們，我們怎麼受得了這些苦啊，你看看，你看我的手？”
王林把雙手伸到齊羽眼前，卻是沒有控製住的“嗚嗚”的哭了起來！
齊羽看向王林的雙手，隻見皮膚暗紅，手掌不正常的腫大起來，一些地方還掉了些皮，看起來是長時間的受到凍傷所致。
“小羽，你有沒有辦法，幫我跟府裏的人說說，我不想去拉冰塊了！”
“你們去了那麼多人，拉冰塊還需要我們這大的人來嗎？”
“你不知道嗎？那些家丁，仗著點人高馬大，還有一點手腳功夫，讓那些家奴運冰還不夠，還要我們也去，嗚嗚！”
王林自從到了這個府裏，可是吃多了苦頭，打掃雜役不說，大冬天裏的跑到湖裏鑿冰運回來，饒是他是農家的孩子能吃點苦，也有點受不了了！
齊羽自從做了莫問的伴讀，一個月來，成日裏早出晚歸，如有閑暇，也是躲在自己房間裏修習神引訣，很少獨自出來，莫府又是個數百畝之大的地方，一時也不知道王林在做些什麼。
若不是因為今日莫問隨莫國士去了城主府，將自己留在了國士府裏，自己想要到城裏去一趟，他還未必能碰上王林，更不知道王林過著什麼樣的生活。
“你的手有凍傷了，我給你看一下！”齊羽看著王林有點凍壞了的雙手，淡淡的說道。
“你會看這個？你當伴讀做什麼？莫家少爺是學醫的嗎？”王林的眼睛瞪的大大的，顯然並不認為齊羽這一個月來能夠學會什麼。
“我先試試！你能不能安靜會？”齊羽的口吻裏微微有些命令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