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小天立刻同意了下來,但心裏卻有些沒底,知道林秀峰的麵子,陳道靜也未必買賬。
果然,林秀峰一個電話過去,就被陳道靜婉言拒絕了。不過,林秀峰畢竟是黃北的三把手,陳道靜拒絕的比較婉轉,說對這個案子還不太了解,等她了解一下再說。
盡管知道是推脫之詞,但林秀峰也無可奈何,放下電話,立刻給白小天打了過去:“白市長,我的麵子太小,公安局長的架子太大,你還是找找段文勝書記吧。”
“哦,”白小天見林秀峰不高興,便笑著勸道:“林書記,道靜就是這個性格,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林秀峰一聽,立刻就明白了遠近,便沒有再說陳道靜的不是,說道:“那我等你的消息吧。”
白小天放下手機,想給陳道靜打一個電話,可是想了想,還是決定直接給段文勝書記彙報。
坐在書記辦公室裏,白小天彙報完後,加重語氣又補充了一句:“段書記,省裏的兩位領導馬上就要來黃北了,如果收購黃鋼的事泡了湯,咱們都負不起這個責任。”
段文勝明白白小天的意思,誰不同意放人,誰就是不支持黃鋼的改製,就要擔負省領導不高興的後果。
“段書記,你說呢?”白小天又問道。
段文勝書記沉吟了半響,才慢條斯理地道:“白市長,如果是因為這件事而致使黃鋼的事情泡湯,我認為省領導應該不會怪我們的,畢竟法大於天,像咱們這些人的覺悟,都懂得依法執法的道理,更何況省領導呢?嗬嗬,你說是吧?”
白小天愣了一下,半響才回過神來,歎口氣道:“段書記,我不是這個意思,責任是次要的,更重要地是上萬工人的飯碗。兩位省領導同時來黃北,也算是我們黃北十年不遇的事情,咱們在任上碰到了,就應該好好把握啊。尤其您是班長,借這個機會把黃北推出去,也算不辜負在任一方。”
白小天這樣說,段文勝就比較舒服了,而且他心裏也是這樣想的,畢竟他是書記,黃北市的所有成績,首先是他這個書記的成績。隻是這件事他不能提,更不能做,他需要被動地,甚至是有些勉強地接受。他沉吟了一下,道:“白市長,這好像是個刑事案件吧?我看你不如找青雲書記問一問。”
“那行吧,我去找他,也麻煩段書記給他打個招呼吧。”白小天見段文勝對這事有些冷淡,便有些無奈地建議道。
“你直接找他就可以。”段文勝微笑著說道,雖然語氣柔和,但卻否定地很堅決。
出了書記辦公室,白小天摸出電話打給李青雲。
而段文勝書記,靜靜地坐了一會,摸起電話給杜國成打了過去:“國成,丁建國兒子的事情,你點一下陳道靜吧,別說的太透。另外,也給青雲和何吏說說這個意思。”
“嗯,白市長找你了?”杜國成一副喜悅的口氣。其實這幾天杜國成和段書記的壓力也夠大的了,也一直在關注這件事,上麵的力度越來越大,說話的口氣也越來越不好聽,他們也在著急,隻能是盼著白小天或者林秀峰趕緊來提這個建議。
杜國成如釋重負地掛了電話,立刻給李青雲和蕭何吏分別打了過去,當然語氣口吻差別很多,跟李青雲的時候口氣淡淡的,有些輕描淡寫,公事公辦的樣子。但跟蕭何吏講的時候,卻是一副憂心忡忡的語氣,為黃鋼的上萬工人憂心如焚。另外,也隱隱透了透上麵的壓力,帶出了一絲對陳道靜的擔心。
盡管蕭何吏到最後也沒有明確地答應,但杜國成心裏已經有數,他了解蕭何吏的弱點,隻要把黃鋼的工人抬出來,就一定能壓住他。再加上這件事已經能影響到陳道靜的去留,估計蕭何吏一定會很慎重的,即便不公開支持,但最起碼不會明確反對這件事了。
一切準備就緒後,陳道靜的電話便開始此起彼伏,而她的眉頭也越皺越緊,所有的常委中,隻有段文勝書記和蕭何吏副市長沒有給她打電話,而杜國成的暗示,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代表段書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