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國成心裏雪亮,剛要開口,厲勝男和一個高大的年輕人跑了過來,靠近陳道靜低聲道:“道靜姐,起火原因可能是有人故意縱火,有幾個人都在火剛燒起來時聞到了汽油味道。”

杜國成聽在耳裏,心裏愈發地踏實,對陳道靜道:“陳局長,你們繼續忙,我先去醫院看看受傷的人員,然後給段書記彙報一下。”

“哦,好的,杜書記慢走。”陳道靜笑笑,送杜國成上車。

杜國成一上車,摸出電話就給段文勝打了過去:“文勝,出事了,查印染公司的市紀委辦案組住宿的小樓被燒了,公安局陳局長初步分析,是人為縱火。”

“哦?你現在在哪?”段文勝書記仿佛微微顯得有些興奮。

“我剛離開現場,馬上去你那,你現在在梅園嗎?”杜國成問道。

“在,”段文勝應了一聲,然後有些責備道:“國成,以後這種事第一時間告訴我,兩個人總比一個人思路廣吧?”

“嗬嗬,相信我就好了!”杜國成微微笑了笑道,當時接到電話時,他確實有過給段文勝書記打電話的念頭,不過隨即就打消了,以他這幾年辦案的經曆,如果這次縱火是為了針對他,那恐怕手機早已被監控了,如果打給段文勝,恐怕會給他惹麻煩上身,甚至將他拖下水也不定。

段文勝似乎也明了杜國勝的想法,輕歎了一聲:“你呀!”便掛了電話。

放下杜國成和段文勝在梅園商量下一步動作,再說火災現場的陳道靜。

五輛消防車圍住小樓,一道道銀白的高壓水柱就像一條條蛟龍惡狠狠地騰空撲躍上去,而屋頂飄忽的炎焰苗則像吐著火紅舌信的靈蛇,在躲避並吞噬著蛟龍的進攻。

一陣劇烈而短暫的廝殺過後,靈蛇仿佛終於有些體力不支,漸漸收回了火紅的舌信,借著滾滾的濃煙遁走了。

又過了一會,煙也漸漸淡了,陳道靜和厲勝男走進了小樓的殘骸,雖然裏麵早已空無一人,但每進入一個房間,映入眼簾的都是一副慘烈的景象。

“太喪心病狂了!”陳道靜雖然心中充滿了憤怒,但說話的聲音並不高。

厲勝男就沒有這麼含蓄和克製了,望著屋中的一片焦黑,忍不住怒罵道:“這幫王八蛋,逮住就該千刀萬剮!”

就在這時,陳道靜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一看是段文勝書記打來的,連忙接了起來:“段書記,我正在火災現場。”

“嗯,你立刻來梅園,我有事要跟你商量。”段文勝語氣依然往常地溫和,隻是微微多了一絲不容置疑的味道。

“好的,我馬上過去。”陳道靜立刻答應了下來,一來她沒有其他選擇,二來她也很想聽聽段書記的意見,掛了電話回頭對厲勝男等人道:“勝男,我開車出去一趟,你和大成、天浩留在這裏,看能不能查到點有用的線索。”

“嗯。”厲勝男和丁大成等人點點頭,尤其是丁大成,一直為自己來的晚而有些心驚肉跳,這時見陳道靜並沒有絲毫怪罪的意思,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連忙小心翼翼地道:“陳局長路上慢點。”

“嗯,”陳道靜微笑著點點頭,又說了句“你們多辛苦”便轉身出了樓門上車走了。

來到梅園,段文勝和杜國勝已經在屋裏等著她了,見她進來,便立刻開門見山地問道:“陳局長,那邊情況如何?”

“情況還不明朗……”陳道靜將那邊的大體情況簡要地彙報了一下,頓了頓,又將看守所的事情給兩位領導彙報了一下,自我批評完以後,又道:“正好杜書記在這裏,我建議市紀委派調查組進入看守所進行徹查,對相關人員一律嚴懲,絕不姑息!當然,我也請市委對我的領導責任進行處分……”

“處分什麼!”杜國成笑著擺擺手,說道:“你才剛來幾天,這些頑疾不是一天兩天了,不要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說完望望段文勝,笑道:“段書記,您說呢?”

“嗬嗬,這方麵我聽國成書記的。”段文勝溫和地笑笑完,表情漸漸變得嚴肅起來:“陳局長,看守所的事情可以暫時放一放,我認為當務之急必須是集全局之力偵破千雲賓館縱火案,影響太壞了,這種行為,說輕了是膽大包天目無國法,說重了就是喪盡天良滅絕人性!這種案子不破,你這個公安局長,加上我這個市委書記,還有什麼臉能在黃北呆下去!!!”

“是!”陳道靜起身啪的打了個敬禮。

段文勝書記臉上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問道:“陳局長,把握大嗎?”

陳道靜猶豫了一會,臉上閃過一絲難色:“段書記,說實話,難度很大。千雲賓館地處太偏僻,很難找到目擊證人,而且這場火也太大,很多的證據被燒掉,在救火的時候,場麵混亂,現場也早已經被破壞掉,所以,想找到有用的證據,我感覺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