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局裏,陳道靜沒有再提宋其昌的事情,這件案子仿佛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沒了動靜。

徐慕楓對陳道靜的做法十分迷惑和不解,雖然他並不清楚宋其昌之死的背後蘊藏著什麼機密,但從遺書的鑒定和小美的遭遇來看,他認定宋其昌不是自殺,出於職業習慣和對工作的責任感,他很想繼續調查下去,卻被邵雄俠攔住了:“慕楓,我感覺這並不完全是局座的意思,恐怕更多的還是上麵的意思,作為下級她隻能服從,所以這件事咱們還是別管的好,你看現在的情況,就算咱們想繼續追查下去,局裏不批準不,你幹這個事也名不正言不順,所以我勸你就別管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徐慕楓用手整理著胳膊的上的繃帶,冷著臉不話。

“我總覺得,最近還會有事發生,不信你就看著吧!”邵雄俠意味深長地道。

黃北市公安局對宋其昌的死保持了沉默,沒有再進行任何的過問,雖然明顯不是自殺,但仿佛卻按自殺來定性了。沒有了公安局的介入,眼鏡老三張羅起宋其昌的火化事宜便順利了很多,中午的時候,宋其昌的骨灰盒便已經埋進了墓地。

下葬儀式很是很隆重的,丁建國親自來參加了喪禮,平時的一般場合他是不參加的,所以這次參加讓許多老職工唏噓不已,不禁懷念起當年下了班,和董事長搬個馬紮在院子裏喝上幾杯的情景。

宋其昌風風光光下葬的時候,許靜卻正在趕往省城東州的路上,昨天許峰的傷沒有白受,雖然遭到了猛烈地襲擊,但他還是將一台小筆記本牢牢地夾在了腋下,即便手指被砍斷的時候也沒有丟下。

昨天晚上,許靜回到家立刻打開了那台沾滿血跡的筆記本電腦,卻發現裏麵已經空空如野。不過這倒也難不倒許靜,立刻打電話連夜從公司總部叫來了幾名電腦工程師,用了幾個小時的時間,將被格式化的硬盤一一地恢複了。

將工程師打發走,許靜坐在電腦前細細地搜索著,直到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這才拿了個U盤將一些材料拷了進去。

來到東州,約好的朋友早已在茶樓等候,許靜從兜裏掏出U盤小聲道:“這事一定要快,最好今天,最遲不能過明天!”

“放心吧,我會安排的!”來人年齡並不大,但臉上卻帶著一股居高臨下的倨傲之色,完便起身離開了。

許靜結了賬來到樓下,剛要上車,手機響了起來,一看是孟如海打來的,便接通淡淡地笑著問道:“孟局,什麼事?”

“靜哥,打聽清楚了,這兩個廢物招了一些,好在還沒牽扯到咱們兩個,不過也已經夠了延長羈押的條件了。”孟如海的語氣中透著濃濃的焦慮和不安:“靜哥,得趕緊想想辦法,不管是誰,隻要一開了口,恐怕就很難再閉上了。”

“先給他們透個話,讓他們再頂兩天。”許靜昨晚就已經得到了消息,所以顯得並不吃驚,很平靜地說道。

“靜哥,現在不好遞話了,檢察院的駐所員最近盯得兩個人很緊,消息不太好送。”孟如海說完仿佛覺得有些過於悲觀了,忙又笑了笑說道:“不過靜哥你放心,偶爾遞進去幾句話還是沒問題的。”

“那就先別遞了。”許靜淡淡地說道:“我一會回去,1點左右你在帝豪皇宮等我,有點事咱們商量一下。”

“好的,靜哥!”孟如海很自然地應了一聲,公安局的工作可以向後放放,但靜哥的事情卻從來不能耽擱。

許靜沒有直接回酒店,而是徑直回了他的地下辦公室。坐在桌前,許靜的臉上微微多些了肅穆,這是一個大的行動,所以他必須小心再小心,謹慎再謹慎,足足考慮了兩個多小時,覺得方案已經沒有任何缺漏,這才驅車趕往了帝豪皇宮。

快黃昏的時候,孟如海離開帝豪皇宮,按照許靜的安排去部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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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個下午,對初到黃北的陳道靜來說,是個寧靜甚至帶些祥和的五個小時,從踏上黃北這片土地,她就一直被一件件突發事件搞得左支右絀,現在,她終於能安安靜靜地坐下來考慮一下如何幹好黃北的公安局長了,許亮和劉惠玲的事需要黨委會研究一下了,經費的問題是不是再催一下秦子儒秘書長?光頭和兔子的案件還需要進一步落實……她甚至還想到要把食堂搞得好一些,讓機關幹警們能在外出執行公務回來後舒舒服服熱湯熱水地吃一頓好飯。

快下班的時候,陳道靜把丁大成喊了過來,讓他和邵雄俠負責繼續審問光頭和兔子,以他為主,如果遇到拿不下的,可以找徐慕楓來幫忙。

丁大成受寵若驚,連聲地應著好好好,倒聽不出結巴來。

出了門,丁大成心裏樂滋滋的,不過他可不想以他為主,至少也要以邵雄俠為主,當然以徐慕楓為主就更好了。雖然陳道靜遇到困難再找徐慕楓,但他卻想著必須讓徐慕楓隨時坐鎮,把案子辦漂亮了,既對陳道靜有了個滿意的交代,又能在孟如海那有合適的托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