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院裏,聞著梅花的幽香,陳道靜長長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吐了出來,心裏平靜了不少,正像霍天泰局長說的,不管是不是政治爭鬥,但隻要出了刑事案件,公安局就必須要查。而且現在看段文勝書記,一臉的正氣,像是一位勇於與腐敗分子作鬥爭的好書記,現在這樣對黨,對人民高度負責的領導也並不是太多了,所以在心裏暗暗打定了主意,必須在短時間內將這起案件查清楚。
剛要上車,手機響了起來,一看竟然是刑警大隊長丁大成打來的,眉頭不由一皺眉,沒有立刻接電話,先掏出遙控將車門打開,上車點火啟動,慢慢駛出了梅園的大門,見手機依然在不停地響著,這才拿過來接通問道:“陳道靜,什麼事?”
“陳,陳,陳局……”丁大成語氣急促,仿佛有些興奮和激動,話也因此更不成句了。
“什麼事?簡單點說!”陳道靜沒好氣地嗬斥道。
“我,我們,剛,剛抓了個,個,個,人,嫌,嫌疑很大!”丁大成費勁全力,終於將話完整了。
“什麼人?”陳道靜兩道柳葉眉微微向上一揚,語氣明顯有些不太重視,就從傍晚丁大成彙報的那些千頭萬緒的瑣碎線索,也知道他是個分不清主次、胡子眉毛一把抓的人,怎麼可能會抓到嫌疑人?
“不,不,不,”丁大成見陳道靜並沒有驚喜的語氣,反而微微帶些厭煩,不禁更慌了,仿佛不敢再說話,便將電話給了別人:“你,你!你說!”
“陳局長,你好,我是徐天浩。”電話裏出來一個青年男人的聲音,雖然聲音低沉渾厚,但聽上去卻顯得有些卑微而畏縮。
“哦,徐天浩啊,怎麼回事?”陳道靜對徐天浩的印象比較差,她不喜歡甚至厭煩怯懦的男人,當然對曉剛的感情與別人還是有些不同,但聽過邵雄俠對徐天浩的描述之後,感覺就有些複雜了。
“我們剛抓到到一個人,從附近的監控攝像頭看,他早上在那裏出現過,而且徘徊了許久。”徐天浩語氣雖然有些虛怯,但話卻很簡潔:“現在我們把他帶到了刑警隊,但不管怎麼問,就是不開口,後來逼急了,要見到局長才說。”
“哦,我馬上回局,你們等我!”陳道靜放下手機,心裏微微有些意外,難道摟草打兔子,還有意外收獲?或者是龍傑有同黨一起作案?
車剛駛進了公安局大院,還沒等下車,手機又響了起來,一看是孫艾靜打來的,便接了起來帶幾分揶揄地笑道:“孫助理,又有什麼指示?”
“嗯?”孫艾靜愣了一下,隨即就明白過來,笑著罵道:“你個死人!笑話我呢是吧!”
“哈哈哈……”陳道靜笑了起來,又打趣了一句:“你別說,我去了這兩次梅園,還真覺得自己多餘,你跟段書記往那一坐,別說,真的挺般配。”
話筒裏居然沉默了,陳道靜微微有些後悔,這玩笑是不是開的有點過了,剛想開口解釋,那邊的孫艾靜卻輕輕地問了一句:“你說的是真的?”
這次輪到陳道靜沉默了,本是個無心的打趣,卻沒有想到正中靶心,居然猜到了孫艾靜的心事,愣了一下,連忙笑道:“當然是真的啊,難道我騙你有什麼好處嗎?”
“唉,流水落花。”孫艾靜有些幽幽地歎了口氣,仿佛有些幽怨的樣子。
落花有意逐流水,流水無情戀落花。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看來孫艾靜真的動了芳心。陳道靜驚得有些張大了嘴,孫艾靜可一直是很堅定的獨身主義者啊!!
“你,真的,喜歡上了段書記?”陳道靜驚愕了半響,這才試探地輕輕地問道。
“是啊,不行嗎?”孫艾靜反倒顯得落落大方起來,說道:“他獨身,我也獨身,喜歡他不正常嗎?”
“哦,當然正常!”陳道靜想趕緊打住這個話題,唯恐再聊下去更引出孫艾靜其他的情緒來,便連忙問道:“對了艾靜,你打電話有事嗎?不會是為了專門通報這件事吧?”
“通報你個頭!”孫艾靜嗔惱地怪了一句,然後笑著說道:“沒想到你們公安局還真是藏龍臥虎,才一天不到,居然把我的偵查員給抓了!”
“偵查員?你的?被我們抓了?”陳道靜一頭霧水,不過隨即就明白過來,笑著問道:“是不是剛抓的那個啊,早上他沒事在宋其昌門口瞎溜達什麼?”
“廢話!不安排人,我能那麼快知道宋其昌死了?!!”孫艾靜笑著道。
“哦,”陳道靜有些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才剛收到消息,那邊段書記就讓自己去梅園,看來他們得到消息比自己還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