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改天一起坐坐。”陳道靜簡單收拾了一下,和孫艾靜一起下了樓,先將孫艾靜送走,這才去110指揮中心要了一輛車,然後掏出電話給厲勝男打了過去:“勝男,在哪?”

“有三個電話一直聯係不上,不過我們在通訊記錄裏找到了一個牙醫門診的電話,剛查了查,在黃屯小區,我們正在趕過去。”

“哦,好!我馬上過去!”陳道靜心中莫名地一陣興奮。

“道靜姐,你不用過來了,我們估計很快就能查到,你在局裏等消息吧。”厲勝男道。

陳道靜抬頭看看天上又開始飄灑的雪,轉頭對值班司機說道:“走,去黃屯小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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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一條燈光昏暗的小巷,徐慕楓和厲勝男正在一個門診前麵站著。

徐慕楓在不停地敲著門,厲勝男卻有些疑惑地望著微微有些興奮的徐慕楓。

她並沒有把陳道靜的想法告訴任何人,可是當徐慕楓聽說通訊記錄裏有個牙醫門診的時候,眼睛馬上就放出了光來,並且立刻就中斷了所有繼續向下查的工作,十萬火急般地趕往了這個並不知名的診所。

徐慕楓砰砰地敲著門,他的心裏確實有一種莫名的興奮,最初的時候,他並沒有想到這一層,可是當聽到牙醫診所四個字時,他的腦海裏突然就劃過了一絲閃電,一切都變得附和邏輯起來。

早上,牙醫如約來到宋其昌的小院,或許借口憋悶,或許借口光線不足,從而打開窗戶,然後拿出工具開始為宋其昌檢查牙齒,當然,他並不是真的要檢查牙齒,他讓宋其昌背對著窗戶,或許讓宋其昌閉上眼,或者用反光的不鏽鋼器具將反射的光照向宋其昌的眼睛,然後凶手拿檢查用器具或者手臂遮住宋其昌的視線,另一隻手則拿出帶了消音器的手槍頂進宋子昌的口中,估計宋其昌還沒明白進入自己口中的是什麼東西,便已經一命歸西了。

許久,門裏麵才有了動靜,帶著困意喊道:“晚上不營業了,明天再來!”

“大夫,我一個朋友掉進下水道了,磕掉了五個牙,現在止不住血,我怕送不到醫院他就休克了,你幫幫忙開門吧,多少錢都行!”徐慕楓的語氣裏充滿了焦急。

裏麵沒了動靜,過了一會,傳來了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又過了三四分鍾,門終於開了一條縫,一個頭發蓬鬆的男人探出半個頭:“誰摔倒了。”

“她!”徐慕楓隨手一指伸身後的厲勝男。

“哦,”裏麵的人看了看背對著門診,雖然身穿冬裝,卻依然掩飾不住窈窕身姿的背影,仿佛覺得是個好生意,便將裏麵的鏈鎖打開了:“咱們可事先說好,晚上的診費貴一些,你們自己想好了,覺得不合適的話就去醫院……”

還沒等他說完,就在鏈鎖打開的一刹那,徐慕楓猛地撞開門便衝了進去。

果然是他

厲勝男此時也已經完全明白,雖然想的可能沒有陳道靜和徐慕楓那般清晰,但也早隱隱地意識到了那些,便緊隨著躍了進去。

以前,厲勝男已經見過徐慕楓的身法和速度,今天又見識了一下他的出手。

或許一般人都看不清楚,隻是五六秒的時間,睡眼蓬鬆的男人全身幾乎已經不能動彈,睡意朦朧的神情早已不見,剛才還惺忪的睡眼此刻已被驚恐的神色所代替。

“你,你,你們要幹什麼?!!這,這裏沒錢!”男人驚恐萬狀,卻總算還保持著清醒。

徐慕楓的目光如鷹隼般犀利,在屋裏的每個角落掃過,然後回身衝厲勝男努努嘴,讓她去那邊的隔間去看一看。

厲勝男提高戒備,一步步走進了隔斷間,裏麵有一張床,一個年輕的女孩正驚恐地用被子遮住自己的身體,嘴唇哆嗦著,也不知在說些什麼。

厲勝男掃了一眼,用腳挑起地上的衣服甩了過去:“穿上!出來!”

女孩見來的警察是個女的,神情微微安定了一些,放下被子,光著身子開始在厲勝男麵前穿起內衣來。

也不是故意,但那一抹黑乎乎還是閃進了眼裏,厲勝男臉微微一紅,扭過頭暗罵了一聲賤人。她抓過搶劫犯,逮過越獄犯,還專門到鐵路公安去“玩”了大半年的反扒,可就是沒抓過嫖娼,一想到那種地方和那些事情,她心裏就有些惡心。

裏裏外外,牆角旮旯,凡是能藏人的地方都檢查了一遍,確定房間裏隻有這兩一男一女後,厲勝男這才對徐慕楓微微點了點頭。

徐慕楓鬆開男人,把工作證拿出來一亮:“我是警察,你不要緊張,現在你的診所與一起謀殺案有牽扯,所以我們過來調查一下。”

“啊?謀殺案?!!!”男人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哆哆嗦嗦地道:“天啊,警察同誌,你要說我有時候補牙的材料以次充好,我也承認了,可到殺人,借我個膽子也不敢啊,平時我就是踩死個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