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女警早已沒有了剛才的威風,不過要她蹲下抱頭,仿佛有些難為情,嚅嚅嘴,好像要什麼,卻被厲勝男將眼一瞪,厲聲喝道:“蹲下!”
女警嚇得渾身一哆嗦,趕緊蹲下了,臉紅紅的,仿佛有些屈辱的樣子。
陳道靜轉身出門,一邊下樓一邊掏出手機給孟如海打了過去:“孟局,你在東州嗎?”
孟如海心情不佳,晚上跟許靜訴了半天苦,已經喝得差不多,一聽陳道靜的問話,不由笑了起來:“陳局,什麼意思?我不在東州,難道還在南州?”
陳道靜冷冷地道:“在東州就好,半小時內回局,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商量!”
“什麼重要的事?這大晚上的……”孟如海顯然有些不太高興。
不過此時的陳道靜已經不是白天的陳道靜了,她一點也沒有顧及孟如海的情緒,冷冷地又道:“對了,把刑警大隊長丁大成也叫上,我有事要問他!!”完也不等孟如海話,便啪的掛了電話。
“孟局?怎麼了?”許靜微笑著問道,他已經靜靜地坐了一晚上了,沒有喝酒,也幾乎沒怎麼吃飯,在外麵的場合,他顯得很安靜,甚至有些文靜,話很少,一般都是在靜靜地傾聽。
“**的!這臭娘們居然敢命令我!”借著酒意,孟如海把手機扔了出去:“什麼**的玩意!老子當年抓賊的時候,她還尿褲子呢!”
“嗬嗬,生這麼大氣幹嘛?”許靜招招手,一旁垂手站立的女服務員便趕緊跑過去,從厚厚的地毯上撿起了孟如海的手機遞給了許靜。
“媽的!還半小時,老子就還**的就不去了,我看她能拿老子怎麼樣!!!”孟如海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將酒杯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
“嗬嗬,孟局,別這樣,人家畢竟是一把手,耍點威風也是可以理解的嘛。”許靜動作柔緩的把玩著孟如海的手機,聲音很柔和,目光也很柔和,半響,才將目光從手機上移開,笑著望了望孟如海,將手機放在桌上輕輕地推了過去:“孟局,小不忍則亂大謀,弟兄們需要你,今天如果不是你,光頭幾個能這麼順利的明早就出來嗎?”
一光頭,孟如海忽然想起了陳道靜剛才的話,一拍大腿:“壞了,姓陳的娘們可能回局裏看到光頭了!”
“哦?”許靜有些詫異地淡淡哦了一聲。
“壞了壞了,”孟如海有些慌亂起來,略帶一絲緊張地問道:“靜哥,會不會出變故?今天是許亮陪著光頭,如果哥倆在那耍起來被姓陳的看到,可就有點麻煩了!”
許靜微微皺著眉頭沉吟了一下,淡淡地笑了笑:“沒事,看到就看到吧。”
“哦!”孟如海如釋重負地出了口氣,他之所以緊張,並不是怕陳道靜不高興,而是怕許亮出點什麼事而引起許靜不高興。
“孟局,我看,你還是回局裏一趟吧,畢竟你在場,很多事情就好處理一些。”許靜完笑了笑:“對光頭幾個的事,你不必刻意做什麼,按程序辦理就是,該做的都已經做好了,那對夫妻不會告了,車上能聯係到的乘客也都會閉嘴的。”
孟如海雖然喝了不少酒,但神誌卻還清醒,有些欽佩也有些歉意地道:“靜哥,你看,關鍵時候還是你想的周到,唉,最近不知怎麼了,總把事情給辦砸了。”
“嗬嗬,這有什麼啊,以前再難的事孟局不也照樣處理的很漂亮嘛。”許靜有些理解又像是有些揶揄地笑了笑:“可能是沒能競爭上局長,還有些不適應吧,過段時間就好了。”
“不完全是這個原因。”孟如海輕輕地搖了搖頭,皺著眉頭道:“靜哥,不要小看她,這個姓陳的不簡單,從她一踏上黃北的地,咱們就沒消停過,事事不順。今天的幾件事,我都是按老辦法處理的,以前從來沒出過問題,但今天,他媽的哪都透著別扭!”
望著孟如海那張略顯彷徨的臉,許靜心裏慢慢浮起一絲不安,難道這姓陳的真有這麼厲害,才剛到一天就先讓孟如海這個老江湖喪失了自信?交兵作戰,最忌諱地就是喪失士氣,如果氣勢沒了,這仗還怎麼打?
許靜慢慢站起身,踱到孟如海身後,將手輕輕按在孟如海的肩上,輕輕卻又堅定地道:“孟局,強龍不壓地頭蛇,黃北畢竟是咱們的地盤,就算姓陳的再厲害,難道我們兄弟聯手,還怕了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