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客聽到赤靈的話,立刻喧嘩起來,趕緊起身,拉著蕭清焉入了座,上來就灌酒,要是放在平時大家肯定是不敢的。

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國師大人,就算不是,憑著那一身高冷的氣質,也沒人敢上前,更別說灌酒了。

可是今天就不一樣了,不僅是國師大人的喜日子,身邊還有兩位大人,至於兩位大人的目的嘛,當然是灌倒國師大人了。

所以,兔兒神和赤靈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樣,一杯接著一杯的給蕭清焉倒酒。

大院裏人聲鼎沸,新房裏倒是安靜了許多,留下的幾位婦人陸陸續續的也都離開了。徒留思元一個人坐在床邊,雙手扭著衣角等著。沒有一刻鍾不是緊張的。

思元挪了挪屁股,有些發麻,更奇怪的是,雙tui之間有些黏黏的……

她想要小解!

思元默默地想著。

她咬著下唇,認真仔細的打量起新房來。

房間裏靜靜的,擺在房間中央的楠木桌子上燃著一對龍鳳燭,燭火偶爾會啪啪作響。

牆上,窗戶上,門上,都被貼上喜慶的雙喜字。大紅色的錦被,大紅色的帷帳,大紅色的新娘服,能夠入眼的都是大紅色。

這時,思元才真真正正的感覺到,她和他成親了。

思元摸了摸身旁床柱上的雙喜字,上一世他們也是這般成親嗎?思元想到這裏,嘴角忍不住的微微的上揚。一雙好看眼眸彎成了一輪新月。

再說回大院裏的蕭清焉和兔兒神他們。

依舊是之前那般的人聲喧嘩,一片觥籌交錯的熱鬧場麵。

其實蕭清焉心裏也是樂嗬的,畢竟今天娶到了心心念念的姑娘,以後每天晚上懷裏抱著的是思元,第一眼看見的還是思元。每天給她盤個漂亮的發髻,給她穿上好看的衣服……

所以在招呼賓客的時候,也是打心眼裏的開心,多多少少也沒有拒絕那些惡意灌酒的人,比如兔兒神……

他與月老一樣,都是個老酒鬼,天上的就瓊漿玉液嫌棄的很,隻喜歡喝人間的酒。

平日裏蕭清焉是很少喝酒的,即使是到了不得不喝的時候,才會喝上一杯,這回倒好,被人連翻兒的灌了幾大碗了。

兔兒神一隻腳踩在椅子上,夜風吹過,淡紫色的紗袍隨風飄揚,好一個謫仙的人兒啊。

他一隻手揪掉一壇酒的木塞子,將裏麵的酒倒在蕭清焉的碗中。

透明的高粱酒,在碗中轉了幾個旋,有一部分飛濺在木桌上,晶瑩剔透,空氣中飄散著特有的酒香味兒。

蕭清焉端起碗,仰頭一口氣喝掉碗中的酒,微微的皺了皺眉頭。這邊的赤靈也不甘示弱,也一口幹掉,將瓷碗墩在桌子上,歎了一聲:“好酒!”

這酒清冽怡人,入口甘甜。

即使蕭清焉再如何的千杯不醉,也扛不住這麼灌酒法兒,沒等到一圈下來,他的臉頰微紅,眼神也有些迷離了,蕭清焉也知道自己有些醉了,推開麵前的裝酒的大碗,站起來,身體有些搖搖晃晃,不過很快就穩住了。

兔兒神笑眯眯的說道:“怎麼了,這就不行了?”

蕭清焉瞪了一眼兔兒神,衝著大家夥兒擺了擺手。

赤靈抬頭看了看天色,一本正經道:“天色已經晚了,咱們別耽誤大人的洞房花燭夜啊,來來,我們繼續!”

兔兒神挑了挑眉,望向赤靈:“你居然幫著他說話,難得一見啊!”

赤靈低頭喝了一開悶酒:“誰幫他說話了,隻不過不希望思元那個笨丫頭等著急了!”

兔兒神哼了哼,目光一冷,“不是你的東西,你最好想都不要想!”

赤靈聳了聳肩膀,看了圍桌的鄉民都看向他們,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他笑了笑,舉起碗,碰了碰幾個的碗,喊道:“來來,我們繼續,我們繼續喝,別管他們了,我幹了……”

兔兒神眯了眯眼睛,碰了碰赤靈的酒碗,然後一口喝掉。

蕭清焉被同樣迷迷糊糊的黑豆和安晏攙扶著,往後麵的新房走去。

到了新房的門口,蕭清焉深吸一口氣,推開了房門,麵頰微紅的斜倚在門框上。

黑豆探個腦袋進來,衝著坐在床邊的思元笑了笑,拉著安晏一溜煙的跑了。

笑話,雖然他人小,還有些喝的醉暈暈的,但是這時候不躲,等到蕭清焉閑暇的時候,肯定會找他的麻煩的。

為了他們兩個人的恩愛,他也有一份功勞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