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森爾眨了眨他那雙眼睛,又低下頭去死定著地麵,我隻能看到他頭上那顆旺盛的香菇。
10秒,不說話;20秒,還是沒有人說話;一分鍾過去了——好吧!我得承認我眼睛盯著他看的有點酸了。
我眨了一下眼睛,懶得理他。撒開腿就往教室走。森爾像牛皮糖跟在我後麵低著頭。我懶得理他,要知道這節可是老班的課死也不能逃,於是我走在前麵高昂著頭活像個女土匪,後麵跟著的森爾一副小媳婦任人宰割的摸樣,就差我手裏拿根小皮鞭往森爾背上一抽,再氣勢山洪的一吼“想逃出老娘的手掌心,做夢吧你!”
可就在還離我的教室有幾步之遙的地方,森爾一下子叫我的名字,“胡洛洛。”
我打算繼續不理他向前走,權當他發神經,可他下一秒就來了句“不要生氣好嗎?我說過我會負責到底的啊!你怎麼還是這麼固執的要離開我呢?!”這幾句話聲音不大不小,但正好讓路過的一些同學聽的一清二楚。我激動的轉過身去眼珠跟下巴幾乎都要砸到地麵,明顯的我感覺到周圍人異樣的眼光和盡力壓低的議論聲。
“難道你就真的不肯原諒我嗎?還是要跟那個男人在一起,你就不會為了我們的家想想嗎?我都找你找的夠久了。”森爾呆立在原地,睫毛上掛有晶瑩的淚珠,嘴巴輕輕地厥起來,一臉哀怨的表情看著我,就像真的找過我好久的樣子一樣。
我瞪大眼睛,這丫剛才怎麼不說現在說,這說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兒,故意的是不是?於是我又問候了一遍他的祖宗。
森爾無辜的衝我眨眨眼,眼淚在眼眶裏開始打轉,委屈的摸摸後腦勺,“難道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一點也不——。”後麵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我一把捂住,我還真怕他下一句冒出個什麼孩子婆婆之類的。他瞪著我,嘴裏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嗚聲。
我瞪他一眼,衝周圍一吼“他媽的你們是不是閑得慌,該幹嘛幹嘛去?!”
周圍的人估計被我凶神惡煞的表情嚇到,幾秒鍾便不見人影。
我看周圍沒人才放開森爾。吼道“你他媽是不是故意的啊?”
森爾用帶著淚珠的眼睛看看我,一點也不生氣,低下頭去又開始看地板。
我急了,正準備罵他,看見他肩膀一顫一顫的,嘴裏還發出嘿嘿的笑聲。
我氣急敗壞,“笑什麼笑!笑你妹啊!”
“可是”森爾捂著肚子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真的很好笑。”
我幾乎被氣的暈過去,恨不得立馬打爆他的頭再放到油鍋裏炸,並且把他列入危險名單。
他終於笑夠了才抬起頭來認真的看我,睫毛上還有殘留下來的淚珠,說“胡洛洛,做我女朋友好了。”
我高昂著頭鼻孔對著他“哼”了一聲,摸他的頭,“你才多大啊!好好讀書為祖國做貢獻。”說完我就閃身撒開腿跑了,深怕他又黏上來。
晚上我很晚才回家,我媽一個人坐在客廳,沒開燈,外麵的路燈燈光從窗戶撒進來。
“媽,你怎麼不開燈?”我邊說邊換完鞋把燈打開,這才看到我媽腳下有好幾個抽完的煙頭。
我媽抬起頭對我一笑,臉色蠟黃,嘴唇蒼白。
“你怎麼抽煙了?!”我皺眉,走到她身邊,收拾她腳下的煙頭。
低頭間,似乎聽見她對我說了一句話。
她說
“洛洛,我要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