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說的我都懂,也知道你這樣做都是為我好,隻是……”小蓮眼睛裏噙著淚水,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小蓮,別說了,不會有什麼事的。”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我們還是商量明天去王總公司的事,下午你抽空去商場買一套衣服,要那種大方得體的,在公司上班,不像在歌舞團,還是正規一點的好。”
我說著從口袋裏拿出五百元錢,往小蓮的手裏塞。小蓮死活不要,我說第一印象很重要,不買套衣服是不行的。這錢等於是你借我的,拿了工資後再還我。小蓮這才勉強接了錢,眼淚簌簌地從臉頰上滾落下來。
我為小蓮輕輕地拭去了臉上的淚水,腦海裏浮現了王總那張白胖的臉,那雙有點浮腫的眼睛,把小蓮送去,該不會是把羊羔往狼嘴裏送吧?我真有點擔心,可小蓮一直吵著要上班,我也擔心把她一個人關在這裏會憋壞了。我手上也沒有特別好的公司可以挑選,王總的公司還是比較理想的選擇,也比較適合小蓮的發展。我和王總之間有協議,有項目,有著不可言傳的利害關係,我在這個公司裏名義上占著一定的股份,王總不會不掂量這些的。
從小蓮那裏出來,我給金劍撥了一個電話,但金劍的手機是關機的。我想他大概是有意關機的,在李市長家裏不方便接聽我的電話。我騎上車子往宿舍裏趕,晚上小戴跟女朋友邀請我和文琴吃飯,小戴的婚期定在下個星期天,到時要請我們去幫忙張羅張羅。
回到宿舍,文琴還在電腦前研究著一些客廳臥室之類的裝修圖片,因為晚飯有人請了,就不用自己做了。我還在想著金劍怎麼會關機,是不是手機沒電了,我又撥打了一下,還是關機,雖然覺得金劍關機很正常,但心裏開始有點懸了起來。
晚上去小戴的新房吃飯,他女朋友燒了一桌子的菜。小戴熱情勸酒,但我卻有點魂不守舍的,一直在撥打著金劍的手機,文琴很注意地看了我好幾眼。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的心越來越焦慮起來,難道金劍出現了什麼意外?不可能啊,我們之間的短信一直沒斷過,難道就是下午這段時間裏出問題了?
“鄭主任,劉局什麼時候給你扶正,當辦公室主任啊?”小戴給我倒上酒,問道。
“早著呢,也不知道猴年馬月。”我心不在焉地回答。
“你怎麼看起來心事重重的,嫂子欺負你了?”小戴看著我一臉疑惑。
“沒有啊,我不是好好的。”我說,故作輕鬆地聳了聳肩。
“他就這德性,別理我,我們吃。”文琴也覺得我有點不對勁,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
這種狀態我沒有心情喝酒,吃完飯文琴由小戴的女朋友陪著又把他們的房子裏裏外外看了一遍。文琴對我說,整體廚房價格實惠,衛生間的色調不錯,客廳的木地板雖然不是實木的,但看起來跟實木地板沒有兩樣,說我們的房子裝修就要參考他們家的。我卻沒有心思去聽文琴的嘮叨,斜靠在沙發上,幾分鍾打一次金劍的手機,聽到的仍然是“你撥打的手機已關機,你撥打的手機已關機……”,我的心好像咕咚一聲掉在地上,一種不祥的預感攫住了我的心。金劍一定出什麼事情了,我想,心像貓抓似的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