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幽篁開車到了市區,隨意找了家餐館吃過晚飯。然後就開車回了家,到家已經快七點鍾了。
坐在客廳,秦幽篁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很開電話接通,一個低沉的男聲傳了過來:“掌門”
秦幽篁嗯了一聲。
男人開口說道:“有什麼事嗎?”他知道秦幽篁不喜歡聽廢話,沒事也不會給他打電話,所以也就很幹脆的沒有客氣。
秦幽篁簡單的將今天中午發生的事告訴了他。
電話那邊的男子聽完後就立即說道:“好的,我明白了,我現在就叫人調查,明天就會給你答複。”
秦幽篁又是嗯了一聲,然後幹脆的掛了電話。
既然已經將事情交給他調查,也就不用自己在費心費力的胡思亂想到底什麼組織在找這幅畫了,一切都等明天的調查結果再說。
和以往一樣,她依然坐到書桌前讀書,這是她的一個習慣。她給自己定的目標是,無論是任何類型的書籍,每一周至少都要讀透一本。
她知道自己並沒有比任何人聰明,不能在先天的天賦上一騎絕塵。能做到的無非是刻苦勤勉而已。她練武是如此,學習是如此,接手”韻古齋“之後學習字畫等鑒定依然如此。
當別的同學羨慕她有著絕美的長相,學習還如此的強悍時。卻不知,她為了這些付出多少努力。小時候,別人家的孩子會在做完作業後成群結隊的出去玩耍。她做完作業,卻隻能坐在書房中,去學習從古典的琴棋書畫到近代的西方哲學,學習這些也許她一輩子也用不到的東西。她能做的隻是羨慕的看著別人的背影出神,而每當這時,秦月白手中的尺子就會毫不留情的落到她的小手上。她曾不止一次哭著說道再也不學了,可是等來的隻是秦月白冰冷的眼光和無情的訓斥,以及更加嚴厲的懲罰。她,沒有童年。
稍稍長大了,學習中她依然如此,別人在課間玩耍,她在學習。中午的放學時間,她隻能用別人三分之一的時間吃飯,然後學習。即便如此,她也隻能保證自己成績前三名,卻很少能考第一。高中時,她同年級的一位同學,也和她一般努力,但是人家卻是當之無愧的萬年第一,將她遠遠甩在了後麵。還有一位男同學學習時間沒有她一半多,喜歡鼓搗籃球足球之類的運動,卻能經常和她爭奪第二第三的名次。她明白自己天生沒有一個比別人聰明的大腦。
腦力上她不比別人優秀,身體上依然如此。嬰兒時的寒毒入侵,讓她從小體弱多病近乎夭折。為了讓她活下去,秦月白隻能日複一日的用大量藥材滋補,再教她上乘的內功心法強身健體。而她能做的無非是當三九寒冬,別人還在溫暖的被窩中熟睡時,她已經早早穿好衣服到院中打坐練習《太上琴心篇》;當三伏炎日,別人坐在空調下吹風,她隻能一遍遍的練習《觀星秘劍典》。因為她明白,她要不想一輩子都拖著這副病怏怏的身體,隨時麵臨夭折的險境,就隻能努力讓自己強大起來。
秦月白對她極為嚴厲,她小時候也怨恨過,甚至以為自己不是她親生的,她就隨意虐待自己。漸漸長大了才明白了母親的良苦用心,母親是這個世界上最愛自己的人,隻是她並善於表達,有一種類似嚴父的母愛。她不但想讓自己活下去,還想讓自己能有一個光明遠大的未來,所以才會對自己嚴加管教。即便秦月白已經不在世了,但她用十六年時間讓秦幽篁養成的習慣卻已經深入骨髓,難以改變。
而秦幽篁最讓秦月白欣慰的就是她能靜下心來,無論做事學習習武都能踏踏實實,即便先天資質一般,但是勤能補拙,就更難能可貴了。這樣一個在別人看來冰雪聰明的小女孩,她最為信奉的竟然是“笨鳥先飛”和“天道酬勤”。
九點過十五分,秦幽篁翻到了《瓦爾登湖》的最後一頁,多年來的習慣讓她的閱讀能力和理解能力都有了很大的提高。這本書她隻用了三天就讀完吃透。
合上書深了個懶腰,看了看表就起身走向了浴室。洗過澡換了身睡衣,她就上床睡覺了。
今夜沒有不速之客,她睡的很踏實,早晨六點鍾準時睜開了眼睛。
深吸一口氣,她感覺今天的精神狀態還很不錯。洗漱完畢,照例修煉。七點鍾的時候她接到一個電話,是昨天晚上那個打的,電話中告訴她查到了一些資料,中午會送到“韻古齋”,秦幽篁應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八點鍾她準時出門,先吃過早餐。然後去了“韻古齋”,今天星期六,那個叫吳昊的大學生會來上班,常瑩今天休息。所以有些事情她還要交代吳昊。
八點半她來到“韻古齋”,就看到吳昊已經蹲在店門口玩手機。秦幽篁走了過來,吳昊看到老板過來,就連忙站了起來打招呼。秦幽篁點了點頭,語氣平靜的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吳昊笑著說道:“七點半。”
秦幽篁沉默了一下,才說到:“不是給你說了九點鍾上班了嗎?”
吳昊不好意思的摸摸後腦勺說道:“這不是想給您留個好印象嗎。”
秦幽篁點點頭:“不用來這麼早,按時就好了。對了,你吃早餐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