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張良浩然一歎:“遼東雖無楚國之富,更無秦國山川險峻,但張良相信事在人為!”傲岸之氣,盈然而出。
“先生誌存高遠,陳平不及。”陳平讚歎一聲,“既如此,願先生入遼一切順利。來日沙場相見,陳平必全力以赴。”
“哈哈……”
大笑一聲,張良神色肅然:“若沙場相見,張良亦不會留手!”
……
兩個人都是當世大才,更是心高氣傲之輩,自然不願意屈居他人之下。陳平此來,是為了試探張良去處。
而張良一眼洞悉之後,更是直接指出他意遼東。自信滔,甚至於近乎於自負。
他有信心輔佐貧瘠之地,遠離中原的劉季問鼎下。這便是張良骨子裏,近乎於銘刻的傲氣。
深深的看了一眼張良,陳平點點頭:“走了。”著向張良搖搖手,示意他們不須相送,徑自回身去了。
張良望著陳平背影,不禁歎息了一聲:“本想秦二世求賢令不過是一笑話,卻覷了寒門士子的求仕之心。”
“有陳平入秦,其害恐怕不下於商鞅入秦!”
……
通過剛才的言辭交鋒,張良自然試探出了陳平的深淺。此人入秦,對於中原各國都將是災難。
目光幽幽,張良望著空:“難道老秦人如此得獨厚,先有商君入秦,救秦於滅亡之際。”
“如今危難之時,又有陳平這樣的絕世之才入秦,難道秦不該絕麼?”
這一刻,張良心亂了。
然而,下事悠悠,總有不順心之時。韓國如今隻有一郡之地,國力衰弱,況且韓王成不算英主。
心頭隻有貪圖享樂之念,全無半點圖謀下之心。張良清楚,整個韓國之中,除了陽翟表麵的繁華侈靡之外,其餘各縣一片蕭條冷落。
然而韓王成下相王歸來,從未有一理過國政。眼見國力萎縮,國君貪圖享樂,張良深感寢食不安。
他清楚不論是矢誌收複山東,再一次掃平下的秦二世胡亥。還是布下後手等待時機的項王,亦或者埋頭發展的遼東王。
不管是誰稱雄,都不會容下韓國。他雖不是一國之君,但張良學識淵博,自然清楚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的道理。
不管是秦,楚,遼三國那一國先出。位於下中心的韓國都首當其衝。
望著燈火通明的王宮,張良喟然長歎一聲。若不是他與韓國淵源極深,他一定會繼續留在韓王成身邊。
“張圖!”默然良久,張良神色變得堅決。
“張圖聽先生吩咐。”
“你去一趟遼東,到無終找……”張良的聲音突然低了下去。
“先生放心。張圖這就準備,四更出城,一月之間便趕回來。”
“路上心!”張良叮囑一聲,轉身回到寢室。
……
此刻已是更深人靜月上中空之時。張良望著庭院中明亮的月光,久久沒有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