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說：“這樣吧，我彙報完工作給你打過去吧？”小雅和笑叢當然是很熟悉的，當年笑叢充當馮雲雲的小三，她還和柳芽一起合計過如何整治她的事呢，如今也還能想起各種細節來。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笑叢一直以來都和她保持了一定的距離，總是把她和柳芽當成一回事，所以一般情況下笑叢沒事是不會主動聯係她的。今天她能感覺到笑叢的某種迫切，她隱隱感覺到應該和自己也包括柳芽有關，所以她才決定一會給她回電話。
其實，小雅找秘書長，也是因為市重點項目辦的市。她剛剛接到秘書長的通知，說這段時間柳芽市長主管的市重點項目辦暫時交惶惶代管。她一聽感覺到了蹊蹺，這完全不符合一般的政府運行規則，她得到的通知說柳芽隻是短時間休假，按照政府部門的慣例，隻有某一個領導長時間外出或者學習，他分管主管聯係的部門才可能製定別的是領帶代管一段時間。可這件事讓她不可理解，柳芽休假也隻是短暫的，完全沒有必要安排一個市領導來代管她的工作，更何況，柳芽主管的其他部門都沒有變化，唯一變化的是市重點項目辦。小雅覺得，市重點項目辦的事在重要，通過電話請示也完全可以解決的，市府為何要做這樣的安排呢？所以她接到通知之後，第一時間趕到了秘書長辦公室。她就是要問清楚這裏麵的原因。隻有問清楚原因之後，她才好向柳芽市長做彙報。她和秘書長也算是老朋友，秘書長還是她們家族幾個企業的顧問。所以她一見麵就直截了當地問：“領導，這個決定是好久做出的啊？”
秘書長說：“就在上午的市長辦公會上。”
小雅又問：“既然是惶惶市長代管，今後我還負責聯係嗎？”
秘書長說：“我正要給你說這件事呢，剛才我和惶惶市長碰了頭，他的意思是第一次調研的時候你還是要去，以後要是你的工作忙，就不再管，由協助他的副秘書長出麵協調。”
小雅在政府機關也算是資深人士了，這樣的安排顯然非常不合常理，現在隻是讓惶惶代管，他這樣和主管有什麼差異呢？莫不是今後柳芽市長就不管市重點項目辦的事了？這麼大的事，柳芽市長到底知不知情呢？於是有幾分衝動地說：“既然這樣，我今天下午就沒有必要去調研了吧？”
秘書長當然了解小雅的脾氣，也知道小雅在燈城的能量。雖然她的職務僅僅是市政府的副秘書長，但是她要是發起脾氣來，恐怕很多市級領導都得考慮他的感受。她背後的家族財團對燈城人來說，那種地位是不可撼動的。所以秘書長一直都對他客客氣氣的。見小雅溫怒，秘書長微笑著說：“我說小雅，領導們的事情，你看我也是無能為力啊……今天下午你若真的不去，我建議……”
笑叢打斷了秘書長的話說：“我直接給惶惶市長請假是吧？可以啊。”
秘書長溫順地笑笑，又說：“你也知道的，領導們決定的事情，我們也無法改變啊……”
小雅雖然生氣，但她知道秘書長說的是實情，市長辦公會上決定的事情，秘書長當然隻能是確保執行，要不然，他就失職了。於是安慰道：“這個我能不理解嗎？你放心吧，秘書長我知道我該怎麼做的。”
離開秘書長辦公室，小雅立即給笑叢去了電話。笑叢可一直等著她的電話。小雅說：“不好意思，剛才我正和秘書長研究工作，現在空了，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笑叢說：“小雅秘書長，你一直都是聯係我們的秘書長，今天下午惶惶市長要到我們這裏調研，我想請示一下，我們應該做那些方麵的工作呢？”
小雅覺得很可笑，雖然笑叢沒有任何錯誤。作為市重點項目辦公室的負責人，她這樣預先請教她是很正常的。可問題是連下發通知的事情她這個副秘書長都不清楚，向她請教什麼呢？但是麵對笑叢，她絕對不能心裏怎麼想就怎麼說，她畢竟是市政府的副秘書長。她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才緩慢地說：“哦，調研嘛，還能做什麼準備呢？不就聽聽你們的工作彙報，講一講你們需要協調處理的問題，這些你們也經曆過很多次了不是？怎麼，以前柳芽市長在的時候你們什麼都知道，難道惶惶市長來你就不知道了嗎？”
笑叢仔細地聽著小雅的每一句話，揣摩著話裏的意思。等小雅說完，她也算有所領悟了，看來小雅也接受了這個結果，也就是說，這個結果不僅僅是代市長劉明決定的，從小雅的語氣判斷，很可能也是經過柳芽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