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叢和呂薇各自找了位置坐下來。
煌煌接著說：“你們遞交的關於王淼和欣欣的報告我仔細看了兩遍的，當時市委王書記和柳芽市長都沒有出席會議，我是完全同意你們的報告的。坦率地說，我和心痛，王淼和欣欣都是很年輕的同誌啊……”
笑叢接話說：“不瞞煌煌市長，我們今天就是為這件事來的。”
呂薇也說：“就是啊，希望領導能夠理解我們的心情，支持我們的工作。”
煌煌十分肯定說：“嗯，很好，你們能這樣想，我很滿意。我會盡力說服其他市領導的，我還要建議召開市委市府機關所有幹部都出席追悼大會，有必要讓區縣和各企事業單位的主要領導也參加。我也同意你們的建議，僅有因公殉職是不夠的，說白了，這樣對待王淼和欣欣是不公平的，花兒一樣的年紀啊，就這樣凋謝了，於情於理都不公平……”
笑叢十分欽佩煌煌的判斷，竟然知道她們找他的目的。於是十分感激地說：“謝謝煌煌市長，沒想到你這樣理解我支持我們的工作。”
煌煌親自給兩位倒了開水，有幾分調侃地說：“笑叢啊，你對我煌煌是有偏見吧？我怎麼就不能關注你們的工作呢？又有什麼理由不支持你們的工作呢？這都是整個燈城的大事，也是關係到整個燈城發展和民心所向的大事啊。”
兩人很受鼓舞，離開煌煌，呂薇說：“你猜猜，其他市領導會是什麼態度呢？”
笑叢說：“很難說啊，尤其是王江書記和柳芽市長。”
呂薇說：“他們兩個態度我也清楚，我說的是其他領導？”
笑叢說：“豪邁書記嗎？我覺得他一定不會像煌煌那樣直率。他是個十分冷靜的人。”
呂薇說：“是啊，要是豪邁書記能與煌煌市長一樣的態度，這事大致就可以定下來了，可惜豪邁不是煌煌啊……”
事實上，兩個人都很清楚。煌煌這麼直接這麼明了的表態，意味著他本身就不重要，隻不過是做一個順水人情罷了。他雖然是市委常委，也是市政府的副市長，可她們知道，他的話在兩位主要領導心目中的分量。這樣話他怎麼說，其實也決定不了結果的。要是豪邁持這樣的態度，那完全是另外一種結局。別看豪邁排位在煌煌之後，可是他在市委市府的分量遠遠超越了煌煌，而且柳芽和王江都會認真掂量他的發言。雖然煌煌剛才的表態給兩人帶來了信心，可她們還是沒有十足的把握，畢竟豪邁是一個十分穩重且全麵的市領導。
笑叢上車之後問呂薇：“你預測豪邁書記會是什麼意見？”
呂薇說：“很難說，從某種意義上說，他的意見就代表市委和市府的意見。我們現在提出來的想法，完全是站在我們工作的位置和部門著眼的，誰知道市裏麵是怎麼看的啊？”
笑叢憂慮地說：“是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啊。要是市裏麵和省裏麵有他們的看法，甚至處分我們都是有可能的，還評什麼英模啊？”
呂薇搖搖頭說：“是啊，要是有些領導狹隘的話，我們也隻能認栽了。人都死了，要什麼都是白搭，索性處理幾個幹部，也是有可能的。”
笑叢說：“就是啊，要是現在領導們同意因公殉職，還評選她倆為英模。我們不僅不會受處分，還能給我們增添榮譽。這全在領導們的一念之間了……”
呂薇就是這樣一個簡單之人，一心撲在這幾個重大項目上，沒想到現在又出現了這樣的意外，她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她知道，她麵臨的處境其實遠比笑叢還要複雜。笑叢大不了罷官回京，可她的呢，要是把事情搞砸了，還得麵臨縣委書記和那一幫老朽的奚落和羞辱，不僅提拔無望，也可能從此就坐到冷板凳上去了。
轎車很快駛進了市政法委辦公樓下，兩人小車，朝豪邁的辦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