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撞上陰謀家的槍口
笑叢和呂薇回到市重點項目辦公室，一刻也沒敢停留，把柳芽的意圖分別向大家袒露了。每個人的臉上都冒著莫名的火。隻有萌萌一副坦然的樣子，雖然她不知道媽媽柳芽到底為什麼會這樣快，但是她明白自己的那次“家庭會議”起了作用。
笑叢詢問道：“你有什麼意見嗎？有你就提出來。”
萌萌十分平靜地說：“沒意見，服從組織安排。”
笑叢說：“也好，你準備一下吧，我想想誰來接替你的工作合適。”
萌萌說：“嗯，好啊。我接下來去哪裏呢？”
笑叢說：“我想你可能繼續去清風縣吧，你是哪裏的副縣長不是？”
萌萌說：“哦，也好。”
笑叢無法從萌萌的表情判斷她是開心還是失落，於是說：“萌萌，從心底說，我十分感謝你，你在我們現在這個隊伍起到了很好的作用，這個團隊取得的成績，你是最主要的功臣啊。”
萌萌淡然一笑說：“不不不，我算什麼功臣啊，隻不過沒拖大家的後腿而已。”
笑叢說：“不過，話說在前頭啊，你雖然要離開這個辦公室，今後你還得支持我們的工作啊。你過去是縣政府的副縣長，也許對我們這個辦公室的幫助會更大呢。”
萌萌還是淡淡地說：“嗯，當然，畢竟這是我工作過的地方，有什麼需要到時候你打個招呼就好。”
就要真的離開市重點辦公室了，萌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想象著未來的工作和生活。不管怎麼說，她還是很感激媽媽柳芽的，她知道媽媽柳芽其實頂著很大的壓力，也有很多的苦衷，她那晚的“家庭會議”雖然說的都是真話，但也是給她製造了難題。她忍不住給柳芽發了短信：媽，謝謝你。
柳芽回：謝我什麼？
萌萌回：讓我解脫啊。
柳芽說：沒事兒，回家聊吧，現在我忙呢。
萌萌發了一個俏皮的圖案就放下電話收拾辦公桌上的物件。她不僅有些感慨，從團省委出發到燈城，她這已經是第二次搬辦公地點了。她又要搬回原來的縣長辦公樓。心裏還真有幾分惆悵。
王淼卻與萌萌的心態大相徑庭，她完全沒有想到要離開市重點項目辦公室。她和欣欣掌握了企業在競標過程中做假之後，就一直在苦心尋找打破僵局的良策。此刻讓她離開，等於要了她的命根子。她絕對不是那種辦事不徹底，沒有主見和底線的人。笑叢剛剛說完，她就揮揮手說：“我不管上麵有什麼理由，這個時候我不離開這個辦公室，我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完，別人也做不了。”
其實，笑叢還巴不得讓她留下來呢。雖然王淼在這個辦公室沒有任職，可她是市委一把手的女兒，很多棘手的事，隻要她出麵，反倒容易解決一些。可問題是柳芽市長下了死命令的，不是需不需要的問題，而是要培養當地幹部的問題。要是王淼帶頭不走，欣欣她們難免會產生想法，要是這幾個人都不走，市領導的意圖怎麼實現，她這個主任還能做下去嗎？於是她耐著性子說：“我還巴不得你留下呢？你業務熟悉，關係也熟悉，辦事讓我們都放心，可是領導交代了啊，你們必須得換崗啊。”
“那個領導說的，那個領導這樣交代的，就是要把我趕走，也得有個前提條件啊。是我犯錯誤了，還是我工作能力有問題？當初我們進來的時候可沒有設置什麼條件，怎麼能說變就變呢？我想不通，我也不走。”王淼真實的目的，是不會輕易說出來的。她本來是個十分隨和的人，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敏感，她還沒有這樣和笑叢說過話。但是要讓她走，她不得不顯示出強硬的一麵來。
笑叢勸慰道：“王淼啊，坦率地說，我能理解你嗎？當初領導找我談話時，我也是你這樣的態度，我甚至都說了，要是換你們，那我就走。可後來怎樣，領導連理都沒有理會我啊。這麼說吧，市領導有他們的意圖，我們不理解也是不行的……”
王淼改換了口氣說：“嗯，我知道應該服從領導，應該服從大局，但是我有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