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交際場上交際花
中國北歐商會的聚會地點就在黃埔慧人集團娛樂城。也不知道誰將柳芽趕到的準確時間告訴了黃埔慧人。當柳芽下車時，他就笑吟吟地在娛樂城門口恭候她。這人本來就在美國生活的，一向具有浪漫氣質。他也不管自己是不是集團總裁，雙手捧花站在那裏，見到柳芽時突然變成純真青年，獻花時那個媚態簡直讓人受不了，可這就他的方式。隻聽見她說：“歡迎您的光臨，我的大市長。”
隨從的秘書都忍不住想笑，可這樣的場合，能笑嗎？
柳芽倒是淡定從容，送來的花一概照單全收，同樣微笑著說：“謝謝。”
當柳芽轉身時，突然覺得很羞愧，她分明看見了到她家獻花的那個男孩了。那個男孩目睹了黃埔慧人向她獻花的全過程。她心裏咯噔一下，怎麼是他？他怎麼在這裏呢？也難怪他的形象她那麼熟悉，原來真的是黃埔慧人的什麼人啊？她還沒有想到是他的兒子，在她的印象中，黃埔慧人也就三十多歲，還不至於有這麼大的孩子。她很想問那個男孩一聲，可是那男孩似乎並不太關注她的到來，轉身走開沒給她任何機會。
柳芽進入大廳時，黃埔慧人一一向她介紹今晚到來的貴賓。柳芽笑吟吟的與大家握手問好，最後一位竟然是小雅父女倆。小雅爸爸說：“柳芽市長啊，雖然我們同在一座城市，可我們見麵的機會卻是不多啊……”
柳芽瞟了小雅一眼，對老爺子說：“老人家，這是我的不對，我應該經常到府上拜訪你呢。今後我一定常去。”
老爺子說：“罷了罷了，你們做官也不容易，事情多，我老爺子也不敢奢望。能偶爾見見父母官也就心滿意足了。”
在柳芽的記憶裏，小雅爸爸一貫這樣中國味的儒雅，一貫這樣客套得令人生疏。什麼時候都看不出他對你是滿意還是失望。此刻她很關心老爺子究竟是怎麼想的，尤其他對清風縣境內的那幾個項目。誰都知道小雅爸爸的企業集團在燈城的真正分量，所以這個態度作為主政市政府的市長確實需要了解。
與老爺子打過招呼，柳芽低聲詢問小雅：“你給我透個底，你爸爸集團究竟對清風縣的幾個項目什麼想法？有沒有具體的參與進去？”
小雅一聳肩，似乎她是個局外人，說道：“嗬嗬，這個呀，你最好問他。”
“為什麼？”柳芽不解地問。
小雅說：“因為這不是我改過問的事，也不敢過問的事。”
柳芽不解。
小雅說：“我跟你實話實說吧，集團的事情隻有董事們才有參與意見的資格，我什麼都不是，哪裏敢造次啊？”
柳芽這才意識到，小雅說的一點不錯，她爸爸的企業集團之所以這麼多年一直穩健發展，就是因為企業內部的管理異常規範，不管你是什麼親人，什麼關係，誰都不可能破壞這個王國的規則。也正因為如此，這家企業集團才發展到了燈城第一企的地位。但是她知道小雅是股東，而且是不小的股東。她很隨便地問了一句：“你這個股東難道就一點不關心嗎？”
小雅說：“這是兩回事，股東隻有年底的時候有建議權，平時都不能幹預經理班子的工作。這是老爺子的紀律，沒有人敢破。”
“這麼說來，我想了解你們真實想法，就沒有渠道了唄。企業做大了也很怪啊。”柳芽說。
小雅說：“不不不，不是這樣的，集團戰略投資公司就是專門管這塊業務的，隻要他們下決心，企業才可能參與進來。如果他們都沒有方案來，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提出這樣的想法，提出來也就違規了。”每個企業有每個企業的規則，也許這就是小雅爸爸商業帝國的特殊規則吧。站在柳芽的角度來講，她是真希望本土最大的集團能夠參與清風縣的新發展，這樣可以少去很多的風險和阻撓。誰都明白，不管什麼項目，在市區內隻要是小雅爸爸集團投資，總會有不少老百姓圍著他轉，對他的信賴程度幾乎到了迷信的程度。就連柳芽自己也覺得，每操辦一個項目，隻要有小雅爸爸的集團參與進來，她的心自然就踏實不少。所以在潛意識裏，她巴望著小雅爸爸能夠參與新開發的大項目，可是笑叢那邊卻沒有給她帶來準確消息，她的心才一直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