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啊？”雅雅說。
“這不是無從談起嗎？問什麼呢？你現在了解了什麼？”萌萌一臉無奈，嘴角蹦出了一句：“早知道這樣，真不該選今天到省城……”
雅雅又安慰她說：“哎呀，別這樣啦，也許什麼都不會有的。”
“但願吧。可是……”萌萌欲言又止。
本來兩個人檢查了身體，該高高興興的，可這個消息完全將她倆的興奮勁兒澆滅了。很長時間彼此隻能聽見窗外的呼呼風聲，窗內卻安靜得可怕。
萌萌和雅雅回到位於清風縣的臨時辦公室，笑叢和呂薇都還沒有回到這裏來打照麵。她倆一進門，王淼和欣欣就圍了過去。“說吧，神神秘秘的？”雅雅衝欣欣說。
欣欣十分認真地坐下，而後緩慢地說：“你們知道嗎？與本市煌煌集團聯姻的那個股份公司進了競標名單了，而且是排在了第一位。”
雅雅問：“這有什麼不妥嗎？”
欣欣說：“這你還問我啊？你不以前也說這家股份公司有些不踏實嗎？”
“今天和我去的是縣委辦的主任，他好像對這家股份公司沒有什麼意見。但是今天負責講評的專家有點意外。”欣欣這樣說，幾個人的眼珠子幾乎都要落到她的臉上了。
“怎麼說？”因為是雅雅負責的項目，她格外關心真是情況。
欣欣說：“反正很多有實力的公司都被講評專家撥回去了，唯獨對這家股份公司網開一麵，我覺這有些不正常。”
雅雅說：“專家又不是完人，講評各家公司當然不可能一概而論的吧？專家會有她獨到的道理，你怎麼就這麼判斷呢？”可以理解，雅雅倒是希望欣欣是個誤判，這對所有人，尤其是對她本人有利。
欣欣說：“因為你不在現場，隻要在現場的人都能感覺到某種不公平的味道，那些參會的財團和公司很多都起哄了，會議幾乎還差點失控。我也算是佩服那個年輕女專家了，她硬是硬生生的把這個場麵給彈壓下去了，而且還一副義正詞嚴的架勢。”一邊說，她一邊搖頭，隨後又說：“不是說有理不在言高嗎？她幹嘛仗著自己霸著麥克風就耍淫威呢？專家就是要以理服人嘛？要是這樣的態度，遲早她會給這個項目帶來隱患的。”她越說越激動：“這絕不是危言聳聽。”
雅雅可是在市政府跟隨柳芽市長好幾年的秘書，見慣各種評估會，分析報告會，研究會，研討會，這個會那個會的，會上當然不會一個聲音，隻要有一個聲音能夠統一調子，那麼這就必然有其中的原因。雖然她覺得欣欣說的不無道理，但她也懷疑問題沒有欣欣說的那麼糟糕。再說，她一直覺得欣欣還有幾分學生時的青澀，很多水深的事她還沒有經曆過，於是她趕忙說：“我說妹妹，你可別激動得過分了，理性一點，理性一點。”
欣欣氣憤地說：“理性，你是沒有見到那個場麵，要是你見到了，沒準你比我還氣呢。”
萌萌出來打圓場說：“好了，不說這個了。你們覺得這裏麵真有問題？要是有，證據呢？我們可得對項目負責啊？”萌萌總是很冷靜。
雅雅也不是白癡，她說：“證據，倒是真有。這家股份公司確實成立時間不長，雖然財務狀況和盈利不菲，但好像現在與這個股份公司關聯性不大。但是，這裏麵有問題啊，我們的入門條件是沒有特別做這方麵的限製啊？也可能是專家判斷公司背後的資源優良……”
萌萌說：“這就是說，專家怎麼說都不為過？”
雅雅說：“可以這樣判斷，要說有疏漏，就是我們製定的政策上出了問題。要是扯到這上麵，問題也就牽連廣泛了，政策是我們重點項目辦把的關，責任就是笑叢……”
萌萌立刻打斷了她的話：“別說了，都仔細想想在說話吧？”現在可不是和笑叢結怨的時候，也不是追責的時候，說白了，一旦笑叢出醜，那就是她們這一群人出醜，也是柳芽市長和王江書記出醜，那個局麵誰負得了，也就不要說她們這幫丫頭片子能出什麼成績了。她永遠都比其他丫頭來得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