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率地說,肖美絕非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子,她對自己心儀的男人可以隨時開放,但是對沒有價值的男人她就有所選擇了。麵前的周局長就是她覺得沒有價值的男人,在她看來,他隻不過就是煌煌背後的一個跟班,壓根就沒有獨立決策的權力。她輕輕推開了周雲的手,冷淡地說:“我的周大局長,你可以在你的老婆麵前這樣粗野,我可不是你的老婆哦。”
周雲還不死心,又挑逗道:“難道你也個人不寂寞嗎?反正我們孤男寡女,也來一回幹柴烈火,銷魂銷魂啊。再說,我也不是白求恩的弟弟白球幹,我不也會給你好處嗎?”說著又要動手。
肖美完全沒有興趣,她再一次生硬地擋住了周雲的手,依舊冷冰冰的說:“我說周局長,你是不是要我報告老大啊,你有沒有事,沒事你最好離開我的房間。”
吃了兩次閉門羹的周雲知道無望了,這才說:“好好好,不說這些了,我們說正事吧。不過,這可是老大交代的,不是我的意思啊,你可不要在拿大小姐脾氣嚇唬我啊。”
經過一來一往,肖美冷冷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周雲坐下來,點燃一支香煙,慢悠悠地說:“老大有一個打算,你們在清風縣的時候,可要照顧好我們的書記……”
肖美十分敏感,一直盯著周雲的眼神,判斷著他傳遞的信息是否重要。她和煌煌私底下有一個約定,隻要這些項目按照既定的方針拿下來,她就能拿到不菲的傭金。但是煌煌也給她設置了一個前提,必須按照他的要求辦事,並且給她說明了,與她同來的肖雲隨時可以替代她。一旦她不按照他的指令辦事,就休想拿到高額傭金,同時還有可能被肖雲立即取代。所以,對於肖美來講,很多事情她不得不違心去做,因為她身邊始終有一個肖雲存在。這個競爭對手的殘酷性她是知道的,肖雲能力,學識,身材,相貌,哪一樣都不會比她遜色。現在想來,她是被煌煌利用了,可是現在都上了賊船,想下也不是那麼容易了。周雲的話她明白了,照顧好書記,不就暗示了色相相許嗎?而且糟糕的是,周雲說的是讓她們,而不是她,這就是說,隻要她不參與,肖雲就會大獲漁利,這正是她一直擔心的。她很想問問他是不是也給肖雲交代了,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這話可不能隨便問。也隻能相機行事了。她十分文靜地說:“嗯,你放心,我們一定按老大說的辦。”
周雲說:“我已經安排了,你們住的酒店房間臨近書記的包間,有事你們可以隨時找他。也僅限於你們倆,明白嗎?縣委辦和政府辦的主任們都不知道的。我希望你們把握好分寸。”隨後他將一串鑰匙遞給她,囑咐道:“這是你的,保管好,祝你好運。”說完站起身來走了。
肖美把時尚雜誌往凳子上一摔,憤憤地嘟囔道:“混賬東西,我這不是成了高級女了嗎?還是什麼教授啊……”她鬱悶良久,想起一些過往的事來……她其實也是一個幹淨的女孩,上完大學她都沒有正經談過男朋友,命運改變就出在她上研究生的時候,爸爸的生意突然破產,爸爸無法承受現實竟然跳樓自殺了,完美的家庭瞬間坍塌,媽媽本來就是一個家庭婦女,爸爸去世之後一蹶不振,家裏的生計就靠幾套出租的房屋。她再也不忍心要媽媽的錢上學了……就從那時起,她就習慣了接受男人的饋贈。第一個男人是學校的教授,現在還記得是個文物考古教授,不知道什麼人把她介紹給他開除,整整一夜,整整四千元錢……她不願想這些齷齪事情,後來也在大學偶爾見過那個教授,可那個教授大概閱人無數壓根就把她忘了……她痛苦地搖搖頭,就是從那個時候起,她就發誓不僅要上完學業,還要成為一個富足的女強人,決不能依附一個男人過日子……所以現在她得拚命掙錢,掙到足夠的錢……至於她的對手肖雲,她不得不時時提防她,但也理解她。肖雲和她一樣都是苦命人,從小是姐夫帶大的,那個姐夫在她十八歲時還強暴了她,所以她發誓要自立自強。她收起時尚雜誌,覺得內心十分壓抑,她索性推開緊閉的窗戶,一絲絲的涼風吹進來,她的情緒才漸漸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