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鄉村小媳婦談老公和房事
萌萌帶領自己的調研組進入了農家,神仙灣的農民和全國各地的農民都一樣,淳樸,簡單,眼睛裏揉不得半點沙子。萌萌進入一戶農戶家中,出門迎接她的是一位年近七旬的老奶奶。老奶奶一間到萌萌就說:“哎呀,我昨天做夢還遇到仙女呢,不想現在這個仙女就出現了。我的乖乖,這娃長得多漂亮啊,簡直就是從畫裏走出的人兒一樣,來,讓奶奶看一看,這孩子多俊俏啊……”一雙粗糙的大手握著萌萌的手就不放,弄得萌萌多不好意思的。
鄉村工作可不能直截了當,尤其是麵對這樣上年紀的老太太,要想從她的嘴裏弄到真實情況,還得與她細細聊天開始。萌萌握著她的手說:“老奶奶,你們這裏的風景好,空氣好,我看你活上一百二十歲也沒問題呢。”
老太太說:“我說丫頭啊,你這是拿我老太太開涮是吧,人哪有活一百二十歲的啊。我們這裏活得最長的老人也不過一百一十歲。”
萌萌趕忙說:“你老滿麵紅光,精神矍鑠,我看你一定能夠打破這個記錄。”
老太太說:“那敢情好,不過要實現這個願望得實現我的一個願望。”
萌萌問:“什麼願望啊?”
老太太樂嗬嗬地說:“實話告訴你吧,我有一個二十五歲的孫子,至今還沒去上媳婦,人家小姑娘總是說我們這小山村閉塞了,還說我們這山村落伍。要說我們家小孫子長得可俊朗了。要是他能取上你這樣一個漂亮的媳婦啊,莫說我活上一百一,就是你剛才說的一百二歲我也會樂意的呢……”
萌萌臉一紅,安慰老太太說:“你們這裏風光這樣好,空氣也這樣幹淨濕潤,你不要著急,你孫子一定會找到你滿意的媳婦的。”
老婦人驚異地說:“這麼說,你算是看上我們這山村了?”
同行的鎮幹部連忙解圍道:“老媽媽,你知道你麵前的是誰嗎?她可是市裏麵來的領導呢。她到這裏來是調查社會情況的。她怎麼可能到小山村來呢?更不會做你的兒媳啊,除非你兒子在城裏做官。”
本來鎮幹部是好心,不想這卻幫了倒忙。老太太皺眉道:“原來你這個丫頭說的都是騙人的,逗我窮老太太開心是吧?我可沒閑工夫和你們先聊,我還要進山巡山貨,為我孫兒攢娶媳婦的錢呢。”說著就要離開,萌萌連忙說道:“老奶奶,你別急,你別急,我還沒說完呢。”
老奶奶正視這個畫裏來的美人兒,說:“你說吧,我也知道你不會做我老太婆的孫媳婦,那樣就太虧你這個嬌嫩的城裏人了,可話也不能這樣說啊,這樣的話太噎人了,怎麼的,我們農村人就不是人呢?我孫兒長得俊朗那可不是我自個兒吹的。”
萌萌連忙說:“老奶奶,我可沒有看不起您老的意思,剛才他們太粗魯了,我這給你賠禮還不行嗎?再說,我還沒有見到過你的孫子呢,要是我看他順眼,也不排除我願意做你的孫媳婦呢。”她的一席話,讓老太太心裏暖洋洋的,這才消了氣。不由說道:“還是人家市裏來的領導會說話呢,姑娘,你找我老太婆什麼事,你就直接說吧,我們這村村寨寨的十裏八鄉,我老太婆也算是年長,要是你有什麼事兒啊,我倒是可以幫你說說呢。”
去找這個老太太之前,隨行的村鎮幹部都介紹了。這個老太太就是十裏八鄉的女債主,隻要她招呼一聲,還真就沒有幾個敢不聽的,所以才找到了她家裏。
老太太的態度正是萌萌所需要的,於是在老人家的帶領下,萌萌帶著工作組很快進入了實質性工作。通過一個下午的調研,村裏的村民主要集中在以下幾個問題,要是這些問題解決不好,林場改革發展就不可能順利實現。其一,村民擔心林場整改之後,他們原本承包的林業政策會變。承包林地的農民幾乎都在林地裏增大了投資,要是整合之後他們的投資拿不回來,他們也就白白虧本了。其二,林場改革之後要求他們都要搬遷,可是搬遷的地點他們尚不清楚,政策也不明確。另外,村民們還提出,搬遷地點不能出清風縣。他們世代都在這裏生活,祖祖輩輩的先人都安葬在這林區裏,要是搬遷太遠,祖上也就成了孤魂野鬼了,那樣不忠不孝的舉動他們做不出來。其三,他們不反對政府改革林業,但是他們是農民,不管倒什麼地方都得依靠土地吃飯,要求搬遷地一定要給他們落實土地。這個要求實際上是很難辦到的,現在的土地資源本來就稀缺,搬遷地不可能有大片閑置土地給他們,所以這個問題非常棘手,當村民們一提出來,沒有任何人敢輕易答複。最後一個問題很有意思,大家提出山貨是大家的,今後整改之後,還得允許當地山民享有山貨的開采權,這也讓萌萌覺得無法回答。但是她還是當場回應說:“各位老鄉,你們放心,政府既然要開發林場,就不會讓你們承擔損失,無論如何也會讓你們從中受益,要不我們這麼多人忙活它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