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芽繼續說:“很多話其實不用我說,你也是明白的,不過有幾點我要給你說清楚。首先,我和你爸爸的分手,絕不是因為他進來出事,確實是因為我們之間的感情已經走到了盡頭了,我和他之間的感情不是鬧了一年兩年的事,早年我是礙於你還小,不希望你沒有父親,至少是形式上的父親。所以我做出這樣的決定,希望你能夠理解……”
聽到媽媽說這樣的話,無動於衷基本是不可能的,萌萌內心泛起一陣酸楚,盡管她現在確實已經是成年人了,可是爸爸和媽媽畢竟都是自己一生無法改變的親人。他們之間這樣離異,爸爸又選擇逃亡,完全可能她此生就再也見不到爸爸了。不管怎樣,那都是人生的一大遺憾。所以不自覺之間,她還是留下了淚水。
柳芽見萌萌這副摸樣,心疼地說:“孩子,媽媽也是無奈,請你理解。”
萌萌此刻能說什麼呢?說自己不在乎,那完全是假話,說很心疼,又不忍再傷媽媽的心。
柳芽有接著說:“你是無法理解的,其我和你爸爸很早就發生分歧了,你還不大懂事的時候,我去北京看他,我就知曉他有了不軌行為。但是那時候我能說什麼呢?你爸爸曾經讓我跟隨他去北京,因為我自己無法放下工作,市裏麵的主要領導也不放我走。你爸爸出問題,我也是有責任的。從那個時候起,我們兩個人之間實際上也就心照不宣了,維係這個空殼家庭,實際上就是你的存在……”
萌萌內心十分心疼媽媽,其實她也是很早就覺察到了的,隻是她一直沒有把這一層紙捅穿而已。她內心經常在替媽媽鳴不平,難道女人就注定應該放下尊嚴委曲求全嗎?女人為何不可以主動離開男人呢?但是又想到那個男人畢竟是自己的親生爸爸,這樣的念頭也就澆滅了。可是,她實在沒有想到,最終爸媽還是走到了這一步。下麵的問題也就十分清楚了,媽媽之所以會對笑叢這樣輕描淡寫,完全是因為她早就走出了過去的婚姻枷鎖,所以才會顯得那樣從容淡定。原本的不解之謎在頃刻之間也就沒有謎底了。她輕輕擦幹眼淚,抬頭問道:“你真的就沒有什麼遺憾了嗎?或者自責?”
這完全是一種朋友式的文化,柳芽愣了一刻,說:“要說遺憾,那是有的,我不能給你一個完整的家,這不就是遺憾嗎?你以後找對象也就成了單身家庭出身,這也是遺憾呀。自責我倒真的沒有,我不是因為他出事才和他分手的,更不是因為我要自保,這一點我想你爸爸是最清楚的。坦率地說,前一次他和笑叢回來,我就想把一切告訴你的,但是時機還不成熟,所以我隱瞞了你。我想你今天回來也可能與這件事有關,現在你總該不會再有疑惑了。”
“是的。我能夠理解你做出的一切。”萌萌說:“不過,你今後真的能和她平靜的相處嗎?”
“為何不能呢?她現在是我的幫手啊?何況我有責任和義務帶她。”柳芽十分肯定地說。
“哦,媽媽,我真得重新評估和認識你,你的開朗和大度是我不能及的。”萌萌說。
“不不不,我也不是什麼聖人,我不也有狹隘的一麵嗎?不過我覺得這事我無法推諉,也無法繞過去,隻能麵對罷了。”柳芽這才無奈地說。
萌萌不忍再和媽媽聊這個話題了,站起身來說:“媽,對不起,我該回去了。”說完離開家門,直奔她住的招待所而去。她知道媽媽在工作之中會十分公平的對待笑叢,可她無法確定自己在今後麵對這個曾經是爸爸情人的女人會是怎樣一種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