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暗流洶湧（5）
卻說煌煌跨進了王書記的辦公室，臉上帶著粉飾一新的笑容，讓人一看就知道其中的水分。見麵就笑吟吟地說道：“書記，我有事向你彙報呢？”事實上，在這個敏感的時期，如果書記沒有召見很多人回避還來不及呢。煌煌並非不知曉這個道理，他也明白是在鋌而走險。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他也不得不進行最後的決鬥了。他找王書記的目的自然不在於探討燈城的治安，其深意有二。其一是窺探上麵對他的態度，其二是尋找機會對柳芽落井下石。倘若錯過了這個最佳時期，他明白一切機會就是失去，常務副市長的交椅離他也就漸行漸遠了，起碼現在這還是他的念想。
王江當然是一個聰明的領導，他對煌煌早就有所耳聞，此刻他的到訪，顯然他是不太歡迎的，不管煌煌有沒有真正的工作彙報。但是人家都已經跨進他的辦公室了，作為領導，總得應付人家，免得給對方留下口實。於是說道：“哦，好啊，你坐吧。”要是換了別的市級領導，又是他本人通知來的話，王江的習慣是站起身來和對方握握手，現在對於煌煌，他的這道程序也就免去了。因為內心的抵觸和反感，雖然臉上還是帶著一貫的微笑，可實際上熱情的程度完全不一樣。煌煌不是糊塗人，他早就感受到了王江對他的冷遇。
早在他組織人力給省裏寫了那些材料後，王江對他的態度也就急轉直下，原來因為他是代理主持市政府工作的副市長，每每遇到什麼情況，王江對他也還算禮讓三分。就因為他了解向省裏遞交的那些材料是他煌煌指使的後，準確地說猜疑，現在也還沒有調查清楚誰是幕後的主使。反正這件事讓王江在省裏麵丟了麵子，他向上麵彙報的是燈城政治穩定，“兩會”也準備得非常到位。沒想到會議還沒有開始，燈城方麵就向省裏的主要領導和部門雪花般的飛去了“情況反映”。幾乎都是關於燈城官場的事，這說明王江本人並沒有完全把握燈城的政治大局，對燈城的官場並沒有完全掌控，所以領導們自然會緊張，也自然會擔心。因為這件事，王江書記的麵子很不好看。幾經周折後，王江似乎把這件事的責任定性到了煌煌的身上。
見王江書記態度有幾分冷淡，煌煌內心雖然打了冷戰，但是這是他早就有思想準備的。他在沙發上坐下，聽見王江說：“你稍候兩分鍾，我看完這個文件和你說話。”他看見王江滿臉嚴肅，正在翻看一份文件，雖然不知曉這份文件上的內容，但是他斷定那必定是一份非常重要的文件。隨後王江在文件上簽了字，對秘書說：“讓副書記和其他常委們傳閱，最後形成統一意見。”一邊說話，他一邊站起身來，這才對煌煌說：“好吧，我們談一談。”走到沙發邊坐了下來。
王江書記走到他的跟前，反而讓煌煌內心有幾分不安，但他努力使自己平靜，說道：“書記，我今天來，就為一件事。也許算我多嘴多舌了，我要談的是燈城的社會治安問題……”
王江雖然沒有明顯流露出對煌煌的不滿，但是當他說到燈城社會治安這個問題時，他的內心還是掠過了一絲不悅。實際上，在豪邁到達燈城之前，燈城的社會治安是煌煌在主抓，他是後來改任市政府副市長的。當時他信誓旦旦地對王江承諾過，燈城的社會治安就若一汪清水，他完全可以確保燈城的社會秩序穩定。但是，當豪邁到了燈城就任副市長兼公安局長之後，他的態度就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甚至還明裏暗裏給豪邁使絆子設埋伏，在很多的大事件上都沒有起到一個前任公安局長的作用，導致很多不該發生的治安事件發生了。這些事情，王江和豪邁心中都是有數的，現在他突然在這個時候跳出來談燈城的社會治安，除了有幾分滑稽之外，一定還別有用心。所以王江對他的談話有幾分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