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雲雲仿佛看見了救星,他怎麼能不知曉燈城對他來說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泥潭呢?這幾天各種黑惡勢力的糾纏快讓他失去最後的承受能力了。內心的那一丁點虛榮支撐著他尋找轉機。本來就急於脫身的他,沒想到此刻還是妻子給了他一個出口。隻要他能體麵的離開燈城,公安方麵能保證他順利出行,黑惡勢力顯然是阻擋不了的。他知曉,要是沒有妻子的這個尚方寶劍,不要說他想乘坐飛機離開燈城,就是坐汽車也難逃警方和黑惡勢力的雙麵監控。現在機會來得正是時候,他當然要利用好這一千載難逢的機遇。他甚至都想到了離開燈城之後的打算。原來他就有過準備,他也偷偷辦理了離開大陸的手續,隻要能順利的離開燈城,他就能順利的出國,然後做出脫離國家的想法……想到這些,他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夜晚雖然漆黑,可對於在黑暗之中看見了一絲希望和光明的他,內心充滿了期冀。樓道裏回蕩著他快步的聲響,他全然沒有注意到這一切。
他不是那種毫無預見和準備的人,每一次重要文物在他的手裏脫手之後,他都會把巨額的彙報存入境外銀行,所以到今天,他在境外的資本確實不少了,今後就是在國外逍遙也能打發時光的,想到這裏,他內心泛起了狡詐的笑意。此刻,笑叢又來電話了。笑叢問道:“你怎麼回事?過來了嗎?”
他鑽進了小區門口靜候客人的的士,刻不容緩地對笑叢說:“你現在什麼也不要問,做好一切準備,我現在就過來接你,馬上離開燈城回北京。你聽到了嗎?是馬上,有些不方便攜帶的東西最好扔了,回頭我再給買都行……”
電話那一端的笑叢十分詫異,這深更半夜的,老頭子怎麼啦?是不是瘋了啊?她從來就沒有見過馮雲雲這樣風機火燎的,既然這樣急迫,他一定有十萬火急的要事,盡管內心有十二個的不願意,可她還是本能的下了床,把手提電腦和其他的貴重物品收拾好了。可是,她很為難的看了她剛剛購置的一大堆昂貴的首飾和挎包,還有堆成小山的各類衣物,這些都是需要時間來從容收拾的,現在看來,很多東西真的是無法帶走了。沒有聽見老男人說嗎?要立即離開燈城,不好攜帶的東西也就不要了,要是將這些東西一並帶走的話,起碼要耗費幾個小時的時間,就是到了機場辦托運也得耗費不少的時間呢?很顯然,現在就要離開燈城,自己一腔熱血購置的寶貝真的不能帶走了。她遺憾地望了這些花費了十多萬元購置的物品,盡管不是花銷她自己的錢,可是內心還是有幾分失落和遺憾。
馮雲雲再一次來電話了:“你都準備好了嗎?隻帶電腦,其他的任何東西都不要帶了。”
笑叢問道:“你說什麼?”她不敢相信馮雲雲的話,簡直就像隱匿潛逃一樣,這畢竟是燈城,他的妻子不還是市政府的副市長嗎?他怎麼這樣失魂落魄呢?於是不滿地嘀咕:“到底怎麼回事?用得著這樣嗎?”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也有些後悔了,馮雲雲本身就是老謀深算的男人,他知道他的處境,是不是他妻子無法容忍他和她之間的曖昧,現在向他發難了?這種可能不是沒有的,人家可是手握重權的副市長?對於笑叢來講,她能想到的最壞結果也就如此了,她知道女副市長柳芽要是麵對麵的遷怒與她,她絕對不是她的對手。
隻聽見馮雲雲十分不滿地說:“你沒有聽見我說話嗎?你什麼也不要說,帶上東西走就是了,記住了,不要做出離開賓館的摸樣,隻帶筆記本,其他的東西放在酒店,明白了嗎?我還有五分鍾就到酒店樓下。”他的語氣透露出一種毋庸置疑的強硬,讓人有一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讓笑叢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