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的豪邁也就更加冷靜了，他征得了市委王江書記的同意，今晚和柳芽約會實際上是他的工作內容之一。他之所以保持和柳芽這樣的姿態，是因為他需要這樣一種和諧的交流環境，他絕對沒有任何別的意思。他清清嗓子，說道：“柳芽市長，我剛才見過王江書記，這樣說吧，我征得了他的同意，有件事情我得和你交流交流。”
實際上，柳芽太清楚了。豪邁絕對是一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兒，一開始她就知曉他是有明確的目的的。隻不過女性的陰柔與幻覺左右著她，她隻是在潛意識裏設置了障礙，不願意接受嚴酷的現實而已。現在豪邁說出了這樣的話，實際上也就撕碎了她的幻覺，讓她完全回到了現實世界。現實世界雖然沉重，但是每一個成年人都是必須麵對的。她遲疑了一刻還說說：“嗯，好啊。你說吧。”
豪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坦率地說，我來交代這事有點不合時宜，可是我又不得不說……”十分顯然，豪邁確實有幾分難為情。隨後他說：“不過，你我是同事，我想你是不會多心的……”
柳芽倒是十分坦然地笑了，豪邁在她的心目之中，一直都是敢作敢為的領導幹部，更是一個剛直不阿的男人，她是很少看見他這樣猶豫不決的。於是說：“我說豪邁市長，什麼事情讓你這樣為難啊？莫不是我什麼地方讓你難為情了？”
豪邁說：“不不不，主要是因為這件事涉及到你的家事，當然，也能算得上公事。”
柳芽說：“我們都是老同事了，你想說什麼就說吧？我的性格你難道還不了解嗎？我不是小肚雞腸的人，再說，你不是和王書記都商議過了嗎？你就當是傳達王書記的指示好了……”雖然口頭上這樣表達，但是柳芽的內心怎麼可能不充滿憂慮呢？讓豪邁這樣難下決斷的問題，即便是簡單，也一定有難度。更何況現在是她的多事之秋。
豪邁笑笑說：“嗯，好吧。你現在的處境其實也沒有什麼，並非象外界傳說的那般糟糕。柳市長，我和王江書記有一個共同的看法，我們希望你丈夫馮雲雲教授回避一些問題，也許這對於你和他的問題都會簡單一些……”一邊說，他盯住柳芽的眼睛。
柳芽早已進入了角色。此刻的豪邁實際上代表市委王書記呢？他說的這些不是一般性質的問題，涉及到她的政治前途和命運，現階段這個異常敏感的時期，在她身上任何風吹草動實際上也是和市委緊密相連的，也就是說和王江書記緊密相連的。雖然豪邁說出了這個意思，但是柳芽還是沒能完全理解其要義。她有幾分懵懂地望著豪邁問：“回避？”
豪邁已經開了口，索性也就直接說道：“其實也很簡單，最好讓你丈夫離開燈城，回到他的大學去。”
柳芽何嚐不希望丈夫早日離開呢？馮雲雲當初出現在機場的那一刻，她的內心就有這樣的打算了。當她看見他身邊的桃花一樣的豔麗的女子笑叢時，這種想法也就更加強烈了。她本能地想，現在她處於升遷的關鍵時期，有人一定會拿她當年被人強暴的事情來羞辱她和製造事端，這事隱瞞丈夫這麼多年了，何必讓他知曉真相呢？這還隻是其一。其二呢，她很清楚丈夫現在的生活狀態，因為長期兩地分居，他早就養成了沾花惹草的壞毛病。對於他的這種壞毛病，她暗中隱痛多年了，但是這麼多年她都默默承受了，隻要眼不見心不煩，也就過去了。但是現在丈夫在眼皮子底下還周旋在她和漂亮的年輕女人之間，這不得不讓她女人的尊嚴受到了最為直接的挑戰，所以她期待著丈夫越快離開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