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芽完全沒有思想準備,王書記要談工作,怎麼不找主持工作的惶惶副市長呢?而是先後找了豪邁副市長和她。每一個人幾乎都是長時間的單獨談話,這裏麵會有什麼樣的玄機呢?雅雅剛才已經給她透露了,豪邁副市長和王書記談了整整三個小時。三個小時的時間容量,那要了太多的內容了。看王江書記的架勢,短時間之內也是不可能談話結束的。也許是王江意識到了什麼,他總是一個人這樣講下去太單調了,於是改換了一種語氣說:“柳芽同誌,你也是市委市府的領導成員之一,你對這些議論和看法,難道就沒有你的理解嗎?”
柳芽說:“王書記,要說沒有理解,那顯然是假話。但是我覺得燈城的發展問題很複雜,當然也有你剛才提到的幾個問題。不過,對這幾個問題我有一些看法,當然這些看法不見得正確。”
王江說:“誰的意見都是一家之言,你說出來聽一聽。”
柳芽說:“外界說我們燈城是個窩藏黑惡勢力的地盤,前幾年本身也是存在的,省內外國內外破獲的很多大案要案,幾乎都或多或少的與燈城掛上一點關係。要麼就是燈城的主犯,要麼就是燈城人在外地流傳作案,還有一種情況就是外地的黑惡勢力到燈城來紮根圈地盤。我覺得這個曆史性的問題不徹底解決,不根除本地老百姓和外地老百姓對燈城的這種固有認識,這個惡名燈城就得無休止的背下去。”
王江插話說:“怎麼根除?”
柳芽說:“坦率地講,這個曆史問題的形成,也與我們過去的幾屆市委市府主要領導的指導思想有關。領帶們總有一種僥幸心理,就是不能暴露自家的醜事,即便是出了大案要案也要能按一天就按一天,總是不願意敞開蓋子,讓全社會的眼睛都看著如何打擊和處置這些惡人。時間久了,也給這些黑惡勢力一種錯覺,好像這裏的環境與其他的地市不一樣,對待他們的態度要曖昧和溫和一些,於是這種土壤也就逐漸形成了。要我說,市委市府就等痛下決心,痛定思痛,抓住典型的大案要案開刀,暢暢快快的割掉這些盤踞在燈城的社會毒瘤,同時接砸碎燈城過去的腐朽形象,重建燈城的良好社會秩序,隻有這樣,才有可能甩掉社會治安險惡的惡名……”盡管柳芽是一個弱女子,但是她的見地是堅定有力的,所有的話語是擲地有聲的,是能夠帶給別人力量和動力的。她一邊講解,王江書記頻頻點頭。
實際上,王江書記也一直在深沉此的思索燈城未來的發展。他剛才說出來的三個問題已經縈繞在他的內心很長一段時間了。當然,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會選擇恰當的人和恰當的場合。現在正是市級領導班子調整的“兩會”前後,作為市委的一把手,他當然有理由和這些能夠讓他看到希望和未來的領導們談話。這些談話,顯然也不僅僅是談話,還有尋覓合適的領導成員這麼一層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