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那間醫院,同樣是那純潔的白,同樣是讓人沉痛的氣氛,顧以茗再次躺回白色的病床,進入昏迷。肚子裏的孩子像是承繼了她的堅強,就算從三樓墜落依然緊俯在母親的體內,同生共死。
北璿握住軟如無骨的柔荑,眼眸裏淨是憤怒,又是嚴冬這個畜生把以茗弄成這個樣子。就算她要退出這個計劃,也要把這個卑鄙的家夥幹掉,讓他身敗名裂,讓他無地自容!
“別擔心,醫生說她的生命力很頑強,醒來的機會很大。”奧德煦拍拍北璿的肩膀安慰道,心裏卻一點把握也沒有。
“嗯,她很快就會醒來的!”北璿堅定地點點頭,“為了肚子裏的孩子,她一定會醒來的!”那是星野哥留下的唯一骨肉,顧以茗一定不會讓孩子未出世就離開的。
她一直深信以茗是個堅強的女人,一直都是!
“你病剛好,也都守了一天一夜,回去休息吧。”奧德煦心痛地看著她,剛從病床下來就要陪著好朋友,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太難為她了。
“我不累,不礙事的。”北璿搖搖頭,眼眶早已通紅,隻是死盯著顧以茗的臉,希望她一醒來就看見自己。
“聽我一次好嗎?小璿。”奧德煦扶上她的肩膀,“你這樣會讓以茗難過的。”
“一下就好,我累了就去睡。”
“唉……”這女人脾氣實在太倔強。
北璿看看手表,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顧以茗可是拚死告訴她的秘密,怎能讓嚴冬把嚴家股份輕易賣去別人手裏呢?
不行!她一定要想個辦法,把股份拿到手裏。
可是現在能源地產的總裁權利已轉到代替人手裏,她隻是個與嚴家無關的女人,而且費洛井的股票公司剛用了全部的資金買入能源股份,還哪裏有錢啊?
腦子裏晃過一個邪惡的臉容,似乎每到緊張關頭第一個想起的隻有他,雄幹市裏除了他再也不會有人與嚴家作對。
但,這回她已沒有任何籌碼在手,怎麼辦呢?
先不管這麼多,當麵聊總比在這裏空想的好。聽奧德煦說嚴寒把她送進醫院就匆忙離開,兩天不見人。雖然現在能源與他合作的協議不是她代替,但今天也是冬季與能源簽合同的日子,他怎會一個電話都沒有呢?
想到這裏,北璿連忙撥通嚴寒的手機,還真擔心他會有什麼意外,畢竟嚴守望在他們還沒發覺前就早已開始行動,大家都壓根沒想到他會隱藏得如此深。
“喂,你好……”話筒裏傳來嚴寒朦朧的嗓音,旁邊還有一聲女人輕吟,像是剛剛睡著。
北璿強壓住酸氣,低沉地說:“我是北璿,方便談點事情嗎?”
“嗯?”嚴寒頓了頓,感覺到他起身下床,然後傳來打火機的聲音,吸了口煙,“說吧,有什麼事情。”
目光掃了一下奧德煦,纖細的身影站起來,走出病房,依靠在走廊的牆壁上:“我想求你做幾件事。”
“嗬嗬……繼母大人應該知道商人的原則。”嚴寒早料到她會來找他,就算她不願意見到他,她也管不了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