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麵地點定在一間隱藏在窄巷裏的地下酒吧。由於是最後才會告知他們會麵地點,所以王哲倒是不怎麼擔心會被埋伏。而且他還有波紋,等他們先進去,然後在後門用波紋確任後才進去這麼簡單的邏輯他還是知道的。
不過說實話,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在道上混的人,隻是他沒想到進來的兩個人長相竟然出乎意料的普通,一點都不像電視上演的那樣麵肉橫生。走在前頭的是一個絡腮胡須,留著大背頭,身穿貂皮風衣的中年人。跟在他身後的則是一個白色西裝,耳邊戴著銀質耳環,手持打刀,相貌頗為英俊的青年。隻是王哲在他的眼裏找不到任何神采,就像隻有軀殼的傀儡一般。
“請坐吧,洋介虎徹。”因為事前已經從鷺阪實那裏得到資料,所以王哲也不會認錯誰是老大。為兩人各添上一杯咖啡後,王哲便轉頭望向一旁的白衣青年:“不知道這位怎麼稱呼呢?”
“洋介乙羽,我的弟弟。不知道閣下怎麼稱呼?”洋介虎徹這時並沒有任何膽怯或者驚慌,反而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果然老大當久了,氣場還是很足的。
“我啊,你叫我“L”就可以了。”見對方沒有去動那兩杯咖啡,王哲也沒有在意,隻是端起自己的馬克杯,小小地喝了一口。
洋介虎徹沒有說什麼客套話,直接開麵見山地問道:“L……先生,姑且就這麼稱呼你把。你到底想要什麼?”
“槍。”
“槍?!”洋介虎徹就像聽到天大的笑話一樣,忍不住失聲大笑起來,笑聲中隱含著淡淡的怒意,“原來我那些手下和據點就值幾把槍的價值嗎?!”
“我要糾正一下你這個錯誤的觀點。”王哲放下手中的馬克杯,從懷中掏出一把手槍放在手中把玩著:“並不是他們隻有這麼點價值,而是你們都隻有這麼點價值。”
麵對對方的威脅,洋介虎徹並沒有在意,反而麵帶微笑地看著王哲,一副有持無恐的樣子。王哲這時也多少看得出對方之所以如此,恐怕就是因為一直站在旁邊的白衣青年。
“那你是怎麼想的呢?”
“乙羽……”
得到洋介虎徹的示意,洋介乙羽緩緩地拔出手中的打刀,將刀尖對準了王哲。
“看來談判破裂了。”
王哲話音剛落,洋介乙羽已經舉刀劈向了他,即便是麵對槍支,也沒有絲毫的猶豫和恐懼。
王哲自然也不會坐以待斃,一邊閃避一邊抬手連開數槍,直接將彈夾中的子彈打光,不過隨機他就發現自己低估了對方的實力,也明白了為什麼洋介虎徹會這麼有持無恐。
麵對射向全身的子彈,洋介乙羽手中的打刀快速揮舞,冷冽的刀光在身前編織出一幅寒光閃閃的大網將大部分的子彈斬落在地。同時,手中的打刀上下翻舞,鋒利的刀刃化作一道道刺眼的流光罩向王哲全身。
“這就是你的依仗嗎?”
“當然了,這種無心無淚,甚至連痛覺都沒有的怪物就應該做這麼活著,不,是隻能這麼活著,這樣他們的自身才有了價值。”
“怪物嗎?的確,這樣的確能稱得上是怪物。但是——”王哲忽然停下了閃避的動作,抬手用前臂擋下了這勢如破竹地一刀,“要做人還是怪物隻能靠自己的意誌來決定,旁人的評價隻不過是多餘的。”
“嗯?!”
洋介乙羽原本萬年不變的撲克臉第一次露出了驚訝的神色。沒想到伴隨自己多年,原本削鐵如泥的打刀竟然被對方傷口周圍的肌肉死死地夾住了,而且傷口竟然連一滴血都沒有流出來。一直關注這邊的洋介虎徹自然將這一切看得真切,心中竟然不自覺地湧現出一陣慌亂,臉上的肌肉也逐漸因為恐懼而變得扭曲起來。他知道這次恐怕連乙羽都擋不住了,於是打算趁兩人還在僵持的時候偷偷溜出房間。
洋介虎徹的一舉一動自然瞞不過王哲的雙眼,再次掏出一把手槍:“你最好還是乖乖坐在那裏別動。”
“乙羽你這個家夥在幹什麼!快幫我擋住!擋住啊!”
性命攸關,昔日的黑幫老大如今風度盡失,如同喪家之犬一樣瘋狂地嘶吼著,狼狽地撲向門口的方向。
“聒噪。”王哲也不再廢話,兩槍直接將他的雙腳打斷,然後又轉頭對著已經被波紋麻痹了全身的洋介乙羽說道:“說起來你也是個悲劇,被自己的哥哥利用到這種份上,竟然連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你到底是為了什麼而活著的呢?”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來到這個世界,從一開始我的存在就是一個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