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糾纏了他一天,他去哪裏收拾垃圾就去哪裏,但阿伯並沒有搭理我。我就直接和阿伯說我的目的和一切我有關的猜疑,還說了一句:“一個死人也想死得瞑目,我希望你也能理解我不停地糾纏你不放的心情。”
阿伯放下鉗子,說:“你來我家吧,我家就在收費站前麵。”
我心情突然愉悅起來,因為事情終於有了絲絲希望。
啊伯的家很破爛,但裏麵的東西都擺得很整齊,看得出阿伯是個有原則的人。他倒了一杯茶給我,坐了下來和我說了一切他親眼目睹的整個過程。
我遲疑地問:“為什麼你當時不說出真相?白白讓他活得那麼風光瀟灑。”
“人都是自私的,我當時收了他的錢,但我的貪與賭毀了我一生,所以我唯有撿垃圾過一個窮人的生活。”
“那麻煩請你和我走一趟,好讓我拿得出證據賜他一個罪名。”
“活了那麼久,我的心也害怕了這麼久,這次總算了結了。”
我帶阿伯回警局作了筆錄,吳猜找出了阿伯銀行卡的轉賬信息。所有的證據都足以讓周原東坐十年以上的牢。
吳猜帶著人去酒店找到周原東,手銬上了周原東的雙手,他一臉驚嚇的樣子看著我和吳猜。
我對著周原東說:“你要背負你所受的罪名,痛苦的過完這一生。”
我把事情交代給了吳猜,一切由警局處理。
我回到了房間裏,脫下衣服,花灑從頭淋到腳跟,如卸下一身重負。模糊的鏡子裏突然出現了一個穿紅色衣服的影子,我向後看什麼都沒有,早已習慣被這種突然出現的場麵的我並沒有被嚇到,還反問一句:“你這樣看著我的玉身,你不害臊嗎?”
妖現身,笑得很歡快:“你這還說玉身,是你不害臊嗎?”
我洗完,穿起睡袍,走出浴室門口,看見妖精正躺在床上,擺弄著她的頭發。
“想必,你也知道我查出來你的死因了吧。其實你多次出現在我眼前,其實就想我幫你。”
“沒錯,這次我還真的可以安心地煙飛雲散了。”
“你要走?”
“舍不得嗎?”她飛撲到我身上,食指在我的胸前打圈圈:“要不,你跟我走?”
“瞎說什麼。”我抓住她的雙手,放了下來,說:“我知道你生性賢淑善良,隻是周原東害了你,才讓你性格大變。”
她二話沒說,眼淚忽然流了下來,她的呼聲很驚人,整個酒店的人都聽到了她的哭聲,是那麼的淒慘。我答應她:“我會叫我師傅幫你投胎轉世,這段時間你哪裏都不要去了。”
她沒有搭理我,帶著哭聲離開了。
因為哭聲,酒店上上下下的人都說酒店鬧鬼,第二天所有住這所酒店的人都退房了,之後酒店的生意變得越來越差。之前周先生找我是邀請我幫他解決酒店的靈事,我不但沒有解決好,反倒讓酒店的生意持續下滑。
董事長找到了我,請我到辦公室聊天,說:“李先生,我大概清楚酒店的所有靈異事情的來源和之後的變故。”
我深感愧疚,連忙道歉:“是在太不好意思,我不但沒幫到忙,還幫倒了忙。”
“你不必太在意,其實我也打算把酒店關閉了,改行做慈善,修煉善心。”
我本以為這個董事長會責怪我,沒想到他能有如此的大方,真為他有這麼一個惡毒的員工而感到痛心。然而,那隻妖,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很久都沒見到過她了,不知道她又在何方。
而周原東的老婆得知他丈夫的一切事情,一夜間像瘋了似的。前段時間,吳猜告訴我他老婆進了精神病院。我抽空找了下午的時間去精神病院看望他的妻子,她妻子的樣子不禁讓我想到了妖的樣子。
護士看著我,問:“先生,你是李飛嗎?”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她進來的第二天晚上,她很安靜,不像瘋了一樣,還問我們拿紙和筆,然後就叫我們把信交給一個回來看她的人,這人就叫李飛,應該就是你吧。”
頓時,恍然大悟。原來妖早就附上她身寫信與我告別,我打開信封,信裏多數寫著都是感激的話,印象最深的是她告訴我:“我願做一朵雲,飄飄散散,世界的世俗與我無關。就讓我煙飛雲散吧,不食人間煙火——閆雲。”
原來,她叫閆雲。我們也不曾相知,就分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