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肯定的把頭一點,對我說道:“是!”
無形之中,這個字猶如一把鋒利的刀,深深的紮進了我的心窩。我也不知道淚水為何不爭氣的,竟然會從這心裏湧上了眼眶,抖爍著,搖搖欲墜。
難過的轉開臉後,我便露出了冷若冰霜的神色,在心裏遍遍提醒自己要堅強一些。
彼此默不作聲的對站一會後,她終於又開口說道:“不過,總而言之,是你幫我聚齊了魂魄,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有什麼事需要幫忙,我都會……”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就感覺什麼穿過了自己的心髒。這一刹那,胸膛破開、心髒破裂的感受,讓我覺得整個人都失去了知覺。
自然垂下頭後,我看到一根藤蔓在我心中的部位伸出尖端,然後不斷扭轉著。
就當白顯靠近過來的時候,這根藤蔓從我心髒裏縮了出去,然後就要鑽入我身後的地底裏。因為它剛剛就是那樣破土而出,從背後偷襲了我。
而在這一瞬,我感覺渾身一軟,便是重重的雙膝跪地了。在我手中一直被緊握的燃血燈,因此而被鬆開,落在了地上。
就當那藤蔓要鑽入地底的時候,白顯一手操過燈,又一手扯住了它。繼而,我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情況,隻覺得眼前一黑,然後就失去了意識。
等我重新有了一些感覺的時候,隻見白顯正在我眼前“花枝招展”,又如雨水落地般。她不斷折騰著我,那臉上表情如是痛苦,又聽聞她輕哼連連。
是的,我知道她在幹嘛,感覺到。
當我要開口時,卻被她用一個手指給抵住了嘴唇,聽她對我說道:“不要說話,我正在救你。”
“救我?”我在心裏迷惘著說道。
一陣翻雲覆雨之後,終於雨過天晴。她躺在了我身邊,將左手輕輕放在我臂膀上,柔聲說道:“我們之間剛剛的事,是一種法術。希望你不要誤會。”
“我沒有。”我如同一個遭受侵犯的人,轉開了臉。心底裏我是有那麼一絲意猶未盡的,但理智讓我覺得有些不悅——她竟然沒有經過我同意。
雖然我是個男人,但我看是一個把道德看得比命都重要的。
重重歎了一口氣後,我竟然由衷的問道:“讓我娶你吧?”
“娶我?難道你忘了我是白無常?”她靠在我耳邊輕聲說。這聲音中所帶的語氣,顯然和方才大有不同,溫柔了許多。
而隱約之中,又透出那麼一份感覺,猶如她在告訴我:她因為我而改變了性格、態度,想說她自己是我的。
細細斟酌了一下她的話和態度之後,我便轉過臉看向了她,希望從她臉上神色捕捉到一些證據來確定自己的直覺。
隻見她彎彎的柳眉輕輕顰蹙,那白皙得猶如月光般剔透的臉上,又露出一股如同哀怨而又是深情的神色。
至於那一雙如同星辰般明亮的美眸,隻讓我感覺到了那一份誠懇的認真。
通過她的表情確定直覺後,我便堅定的說道:“嗯,我知道你是白無常,但是我一點都不害怕。也一點都不介意。”
“可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說罷,她便揮起了霓裳白衣,坐起了身,用那鏤空衣物中可見雪白後背對著我,“還是放棄吧!”
之後補說的這一句,讓我聽得出,她有幾分忍痛割愛的心緒。
我便坐起身來,問道:“你真舍得嗎?”
她又露出了之前那種佯裝堅強、冷漠的態度,對我說道:“嗯,我舍得。”
低下頭苦笑了一下之後,我一邊感受著心如刀割的情緒,一邊喃喃自語道:“既然如此,你又為什麼要救我?”
“因為你是為了我而傷的,這個理由你還滿意吧?”
我不作聲回應她,默默站起身,順手提起了放在身旁的燃血燈。之後我便打算離開這裏,尊重她的決定,不讓她因為我而犯難。
就當我踏上台階那一刻,隻聽她說:“你要去哪兒?”
“我要離開這裏。”
“你不是還要找梁右報仇的嗎?而且我答應過,那件事要幫你的。”
聽到這話,我頓時如吃了槍藥般回頭看去。隻見她已經站起身,正在低頭整理那身上衣物。
待她也看向了我的時候,我已經調整好方才那變得激動的情緒,然後說出了讓我瞬間衝動的原因:“你還說過,假如沒有被拆散,就會和我堅持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