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忍著下身的痛楚,白皓月輕輕挪動手臂,扶住看似搖搖欲墜的樹枝。
不錯,此時的白皓月處境十分危險,整個人被夾在石縫與枝幹中,恰好,她的那條幹癟癟的尾巴卡在了樹丫間,以至於,把她吊在半空,所幸,她不是很重,才以致現在還沒掉下去。
“太坑爹了!”
爆了一句粗口,白皓月望天無語,好歹她也是經曆過風雨的大人物,什麼場麵沒見過?卻陡然沒經曆‘重生’!更何況,誰丫的會相信這世上會有重生的事?可直到她活生生地站在另一個陌生的世界時,她才驀然驚醒:她白皓月沒死!她重生了!
小心地轉過頭,白皓月輕輕地拉了拉她所扶住的樹枝牢不牢靠,估量能在承受範圍,才慢慢地利用樹枝上升,她必須要把卡在中間的腿!哦不!是尾巴弄出來,這之間,她必須要計算時間的大致範圍,估量樹枝承受時間和她能撐多長?加上才注意到的外界環境,稍不注意,她的小命也算到頭了!
“呼…”努力邊平複緊張的心,邊用餘光觀察整棵枯木的動靜,當白皓月整個上半身緊緊抱住樹幹時,她的小命算是暫時安全了,輕輕籲出一口氣,才將目光放在被卡在中間的尾巴上。
“這個距離,以我現在手臂的長短,要伸過去拉開,除了考慮重力的作用,使力也要小心!”目光落在她那不堪直視的尾巴上,微微震撼了幾秒,白皓月才收回目光,低聲分析著解決的辦法,“隻能這樣辦了!”
打定主意,白皓月抬眼看了看枯木,才放心大膽地向石縫挪了一分,正好,被霧氣浸染的風倏地一飄,令剛剛鬆懈下來的白皓月登時麵色一變,圈住樹幹,身子僵硬住。
“該死的!這時候刮什麼風!沒見你家奶奶我正與死神抗爭嗎?”一通亂吼,白皓月心情相當鬱悶,這個身體的主人實在是太可憐了!跟她前世的遭遇,有的一拚啊!雖生在妖族的一個小家族裏,過的反而是乞丐般的生活,有夠諷刺的!
低嘲一笑,白皓月等樹幹平穩,才敢繼續挪動,當距離在觸手可及的地步時,才停止,這一近看,白皓月眼中驚愕,沒想到,這個身體的尾巴還挺長的,怪不得可以卡在中央,巧幸救了她的性命,不過,也是,那跟她同名的女孩,生在那種家族,能不絕望而死嗎?
而腦子,這個世界為無極大陸,那什麼第一條準則,也是蹩腳至極,你當妖精就當妖精嘛,還非要化形成人,不化形,還處死?重的還連累族人?真是有夠可笑的!
距離縮短了,一切都好辦,白皓月自然先待枯木穩定後,才敢伸手一圈一圈地將尾巴弄出,稍稍一動,白皓月就必須頓住,等它安穩才繼續,如此循環,時間流逝的飛快,將近二個小時,白皓月才將整條尾巴完美地解救出來,自然,當尾巴自由落下半空時,驚得她的那個小心肝,一顫一顫的!
好歹,幸運之神還是想著她的,沒給她開玩笑,於是,枯木沒有斷,依舊持著毅力支撐著趴在樹幹上小心喘氣的半人半妖。
這一步難關過了,等著白皓月的又是另一個難題,她不可能一直吊著枯木,任由冷風將她洗刷,風幹成一具幹屍吧?
“不會吧?!”考慮到這個問題的白皓月休息之餘,一直掃視著她所能看見的地方的凹凸之地,或者,哪裏有個更為強實的樹丫,供她支撐。
心底忐忑,白皓月目不轉睛地掃視著每一處地方,力求不放過一絲一毫。
風雪崖處在十裏城城外,與亂葬崗甚近,所有的人途徑亂葬崗,必會經過風雪崖,不過,大多數都是望而生畏,目不斜視地直向亂葬崗走去。
而此時,正好有幾個妖人拉著馬車途徑風雪崖,馬車用草席蓋住,不用看,便知道是什麼。
其中在前拉著的一個胸肌發達的大漢微微頓住,表情有些疑惑,道,“李子,你剛才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在後麵推馬車的妖人同樣身形猛壯,一個被稱李子的漢子聞言,稍稍靜下心,感覺了下,神情正常,“沒有啊,挺正常的。”
他們四個人一直在十裏城與亂葬崗來回,可以說是‘老熟人’,處理了屍體已有兩年,這些年,除了風雪崖一如既往的寒風凜凜,呼聲陣陣,到沒有其他的怪聲音,所以,這李子的妖人說正常,是正確的。
“是嗎?”二牛子精明的眼睛閃了閃,隨即再一聽,卻是沒有一陣怒罵聲,暗自搖頭,可能是他幹了這行久了,產生幻覺了。
二牛子是這四人的老大,自然先接觸處理屍體這行,大約有四五年吧,除了李子跟在身邊的時間久一些,其餘的兩人,都沒有一年,所以,他索性組建了一家鋪子,專收屍體、並處理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