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越想越覺得生氣,而男人高大的身軀卻又步步緊逼。
偌大的主臥,可她已經快被逼到牆邊兒了。
翩翩眼底滿滿的驚慌和恐懼,他將她臉上所有細微神情盡收眼底。
冷冷的聲音在空蕩的房間中響起,“現在知道害怕?顧翩翩,你任性的時候呢,怕不怕?你敢在外頭胡來,甚至敢吸煙喝酒,做這些事的時候,你就沒想過會被收拾得很慘?”
翩翩堅持往後退,可想哭都哭不出來。
她終於承受不了他的壓力,在他的身體快貼上來的時候,她手腳並用地爬上了窗台,猛得一下,推開了大大的窗戶。
一身嬌縱氣的女孩子咬緊了唇,小臉脹紅,“季紹霆,不許你打我,你敢用皮帶打我一下,無論輕重!我就從這裏跳下去!你信不信!”
男人冷冷地翻了個白眼,這麼一點點小事,她倒還開始要死要活了,至於麼。
顧翩翩這個女人,無非就是吃定了他。
他唇角僵硬地動了動,語氣中滿是嘲諷,“我信,怎麼不信?你跳,你有本事就跳給我看看,你以為能用跳樓嚇唬我,這裏是二樓,你覺得摔得死?”
翩翩氣得渾身顫抖,咬著唇,往樓下一望。
眼淚瞬間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是,摔不死,無非就是斷胳膊斷腿,季紹霆,這樣的結果你最滿意了對不對,你就是希望我斷了腿最好,從今往後我哪都去不了,你就把我關在家裏,關我一輩子……”
男人聽著她說這種混賬話,愈發來氣。
顧翩翩就是作,作得要把人氣瘋。
還上綱上線了。
不就是他用了點手段,讓她沒法當事務律師麼。
問題是,她想出去工作,想當律師,也得讓他放心才行啊。
他又不是沒見過她被上司欺負的那個小媳婦的模樣,三年前她嬌小的身子挺著肚子,抱著那麼厚的卷宗走來走去的時候他是親眼所見。
她是他的妻子,他都舍不得欺負她的,怎麼能生生叫外人欺負了去。
可她哪有一次理解過他的心意,沒回都能因為同類的事情同他鬧個天翻地覆。
如果她真的長大了足夠成熟,能夠好好照顧自己,不勉強自己做太困難的事情,也不至於被欺負。那他自然願意給她更多的自由,任由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問題是,她能麼?
她幾時讓人放過心!
他伸手拽住她一隻手腕,語氣低沉,“你下來,好好說,我不打你,你下來。”
扒著窗戶邊的翩翩一臉狐疑地望著他,下意識咬唇,“真的?”
明明她沒有說過什麼軟話啊,怎麼他突然變了態度,難道真的怕她跳樓不成?
男人眉頭緊鎖,仿佛為了用實際行動證明給她看,他把手中握著的皮帶隨時丟在地上。
翩翩看著他貌似消氣的狀態,心軟了點,正在考慮要不要就這樣乖乖跟著他下去。
可她還沒有做決定,季紹霆強行施力,拽了她一把,她在高高的窗台上沒坐穩,晃動了一下便栽了下來,重重地栽進他懷裏。
緊接著,被他毫無形象地拎上床——
季紹霆急躁又隱隱透著怒意地撕扯她身上的衣裙,翩翩一下子慌了,推拒著他,“你幹嘛呀,你這是幹嘛,不打算好好溝通了麼?”
陰著臉的男人保持沉默,顯然並不打算理會她。
她真是一肚子火發不出來的狀態,抬腳蹬了他幾下,“你幹嘛,鬆手,你吃春藥了啊,這麼饑渴,我還沒洗澡呢,一身的酒味你也不嫌棄!”
她兩隻小手在他身上亂抓亂撓,他煩得很,便隨手扯了條領帶將她手腕捆住。
翩翩小聲嗚咽,“不要啊,不讓我去洗澡嘛,你怎麼這麼對我啊,你捆的太緊啦,我有點疼,真的弄疼我了!”
他還是沉默不語。
翩翩心裏有點慌,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是方才他怒極攻心,竟然衝甜心舉了下皮帶,那麼嚇唬小天使一樣可愛的女兒,他一定是瘋了。
至於這麼生氣麼,她想不明白他究竟是氣她喝了酒晚歸,還是氣她抽煙什麼的,可她不過就是嚐試了一下,根本就不會吸啊……
看著他沉著臉不肯說話的樣子,翩翩覺得他生氣的程度可能比她想象中更深。
可是明明是她比較委屈吧,為什麼他比自己還生氣呢?
是因為聞到了她手上的煙味麼?
她本就喝的半醉,腦子暈乎乎的,此時被他動作粗暴地撕扯衣服,感覺很屈辱。畢竟季紹霆很少這麼對她發脾氣,除了他們在床上鬧著玩兒的時候,他不會用這麼粗暴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