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的她心中無比的醉，同時也無比震驚和慨歎。
那個時候的她對季紹霆說：老公啊，我一直知道，我家老公就是個變態，但是我真的沒有想到……原來你變態的程度已經這麼深了。老公啊，你是不是心理有點什麼障礙啊，咱們去看看醫生吧，吃點藥神馬的，千萬不要輕易放棄治療啊老公！
她隻覺得當時她悄悄應聘事務律師這件事，是因為季紹霆足夠的了解她，所以才能對她的行蹤了如指掌。
她哪裏能想得到，自家掌控欲極強的老公，竟然用了七八分鍾時間，當場寫了一個代碼，做了個簡易的小程序，破解了她的郵箱密碼……
真真是，嗶了狗！嗶了整個動物園——
季老狐狸用編程破譯了翩翩Gmail的16位密碼後，秒速登陸了她的郵箱賬號，果不其然！
這個蠢東西竟然一次性投了五份簡曆，分別投向了江城目前最炙手可熱的幾家大型律所。
他略看了眼她的求職信，也看了這五個單位給她的回複內容，心下已然有了打算，隨手將她筆記本關機。
對此一無所知的翩翩，洗完澡吹幹頭發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又過了半個小時之後。
她眼中無比溫柔的老公笑眯眯地摟著她，“乖乖，下樓吃晚餐？”
顧翩翩小姐雖然反應略有些遲緩，心思略比同齡的成年人單純簡單一些。
但她並不笨噠……
雖然一開始被蒙在鼓裏，但大約過了十天左右，她就意識到自己的地下行動必然早就在季紹霆麵前暴露過了。
因為……原本對她都很欣賞的五間律所，其中四間都以招聘已經結束的理由，拒絕了她的參考要求。
原本連範本試題都給她準備好了的……
本來她還想過可能真的是自己資曆太淺，又三年沒有正式工作的緣故，好的工作機會自然是被更出色的人才輕而易舉搶走了。
她理解為自己能力不夠的實際情況，外加有些糟糕的運氣，這才導致四間律師事務所同時剝奪了她參加競聘考試的機會。
她抱著最後一個希望，做了十足的準備，準備參加最後一間事務所的競聘考試和麵試。
然而考完試之後，見到HR，總監首先就起身對她鞠了一個躬：“抱歉啊，顧小姐，這個助理事務律師的職位，在您之前已經招滿了，您的學曆，考試成績，實習表現，包括導師的推薦等等……都十分的出色，但是我們事務所廟小，委實招不了太多的人……”
翩翩本來就是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對自己並沒有自恃過高，想當然的覺得失敗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HR總監如此客氣謙虛有禮的態度令她受寵若驚，她也忙起身，“是這樣啊，我理解的，辛苦您了，您……”
結果那個中年的男性總監好像被她突然起身嚇到了一般，又連著鞠了好幾個躬，一邊同她說話一邊鞠躬。
“顧小姐不要客氣，您……我們擔當不起啊。”
翩翩腦子裏電光火石，“嗡嗡”地響了兩聲。
她好像，忽然明白了什麼……
語氣和臉色都在同一時間冷卻下來，“雖然我很理解你們拒絕我，不過這個招聘人滿的拒絕理由是不是過於牽強了些，既然我的簡曆並沒有問題，完全滿足貴律所的競聘需求，而我也已經參加了競聘考試，你們有什麼資格在考試成績出來之前就拒絕我？難道這幾名助理事務律師是一早內定好的麼？”
那總監臉都嚇白了，他身側的幾名副總監和其他職員亦是萬般緊張的模樣，麵麵相覷。
翩翩總算確定了自己內心的猜測。
嗬嗬，嗬嗬噠，果然如此。
她真是愚蠢之極。
嗬嗬，她掃了一眼眼前唯唯諾諾的一票人，反正找工作這事兒也是徹底無望了，某人根本已經斬斷了她的所有道路。
那就撕破臉好了啦。
她大咧咧地坐回沙發裏，腔調高傲至極，“不好意思，我這人一向耿直，我就想要個正當理由，如果貴律所不能給出一個令我心悅誠服的拒絕理由，恕我無法善罷甘休。”
“……”在場的幾名人員幾乎要被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少婦擲地有聲的威脅給嚇尿了。
擦擦擦，他們是造了什麼孽啊……
怎麼會招惹上這麼可怕的夫妻倆。
簡直也是醉了……
那HR總監接過助理遞來的水杯，猛喝了幾口，大約是壓壓驚的意思，然後又接過手帕，擦了擦額頭的汗。
最終，他彎曲著身子，語氣中滿滿的懇求，“季太太，您，您這樣高貴的身份，怎麼能屈尊於我們這樣一間普普通通的小律所，做一名普普通通的助理事務律師的工作呢……我們真的高攀不起，季太太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