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露霏已經很久沒有聯係過沈安。
如果說之前她還有可能會跟沈安維持著那種假象關係，那麼在她遇見了楊易辰媽媽的那一刻，她知道她也沒有辦法假裝兩個人隻是普通的床伴。
她還是放不下他。
但也隻是放不下。
兩個禮拜前那一夜之後她回了家，其實這些事情做起來也沒有她當年想象的那麼難，她的任性讓她離開家太久。
父母沒有說當年的事，讓她倒是有一些愧疚，畢竟因為她承擔了全部的責任，退學回家。
當時沈安快要畢業，如果檔案上有些汙點，可能就去不了他實習的那個單位，對於沈安來說，四年的努力會全部白費。
哪怕她不能跟他在一起，她也是希望他能好好的。
懷著對父母的內疚之心，秦露霏接受了母親提出的相親建議，對她來說，跟誰在一起，其實並沒有什麼差別。
“露霏，楊總讓你去她的辦公室一趟。”
莎莎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與路璐不同，她對秦露霏是真正懷有敵意的，因此看著楊蔚然的態度，她覺得很高興。
“楊總，有什麼事嗎？”
楊蔚然沒說話，直接甩出了一份記錄，裏麵都是從她電腦簽發的“回扣協議”以及蓋了她印章的合約書。
秦露霏撿起掉在地上的資料，麵上依舊是不動聲色。
銷售人員的“返利”其實是比較常見的，無論是大公司還是小的合作商，沒有這項利益交換都不會那麼快的簽字，但是像是這些價格壓得特別低的，倒是讓她皺起了眉。
“這些的成交價已經完全低於了我們的規定價格，‘返點’數目加上也是對不上去，秦負責人，我想聽聽你的解釋。”
楊蔚然雙手十個手指交叉放在胸前的桌子上，明明是一副要傾聽的姿態，但是卻讓人感覺不到絲毫要聽解釋的態度。自從那天看見楊雯的反應，楊蔚然就已經知道了秦露霏是誰，屈辱感讓她嫉妒起秦露霏來，不管是因為楊易辰，還是因為沈安。
“我沒有辦法解釋，這些郵件確實是從我的電腦發出去的，而且確實合同也有我的簽名。”
楊蔚然微笑，她自己也是學法律的，所以這件事自然可以做到滴水不漏：“那麼秦負責人覺得如何解決呢？”
秦露霏把東西放回楊蔚然的桌上，莞爾：“我引咎辭職。”
其實就算楊蔚然沒有這樣陷害她，秦露霏也不打算再這個公司做太久，畢竟楊易辰確實是因為她而死。隻不過這樣一來，她恐怕也不能在這個行業繼續做下去，畢竟沒有人會要一個有汙點的職員。
“有些人就是白眼狼，公司讓她做了高位，她卻隻想著要摟公司的錢。”
莎莎得著這個機會很久了，所以有些幸災樂禍。
“霏姐，我……”
小夏看著秦露霏收拾東西，有些欲言又止，隻能幫著秦露霏一起收拾起來。
“小夏，以後簽合同的時候記得，不要一開始就亮底牌，這樣可以讓‘返利’的百分比少一些。”
小夏驚訝地抬起頭，看見秦露霏抱著東西走出門。“霏姐，你……”
秦露霏回頭：“好好做，以後別做有風險的事。”
秦露霏在看見那些所謂的證據的時候，就明白這一切跟小夏有關。
但是她並不準備去做些什麼，她早就已經決定離開，所以究竟是誰做的也是無所謂的事情。
剛出了辦公樓大門，就看見沈安的車停在了樓下，從車上下來的沈安有些微微的出汗，看上去趕過來得很著急。
不動聲色地避過沈安想要幫忙拿東西的好意，秦露霏卻並沒有拒絕沈安來接她，就連她自己，也不明白她這是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