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便於管理，雖然現在依舊是獨立的一個子公司，但是公司裏的人都要搬到集團大樓去上班，所以秦露霏還是要回去收拾她的私人物品。
陳升看著這個自己應該是非常熟悉的辦公室，突然感到感傷。他用了十年的時間從一個最底層的銷售爬到銷售經理的位置，他曾壓力大到一個月內進了兩次醫院，甚至連馬上就要結婚的未婚妻都離他而去。
而此刻他剩下的就隻剩這個空蕩蕩的辦公室。
用手摩擦著椅子的扶手偶，陳升覺得這大概是最後一次了吧。
門外是頻率均勻的敲門聲，陳升笑了起來，他認識的人裏麵隻有一個人會這樣敲門，禮貌到生疏，這感覺倒像是今天沈安。
秦露霏也不等陳升說請進便開門進來，她在陳升手下工作的這些年已經摸透了陳升的個性，他從來不喜歡拐彎抹角。
“陳經理，最後一天感覺如何？”
陳升很認真的想了一下，然後對秦露霏笑道：“還不錯，我終於有時間去旅遊了，應該說是很激動吧。”
“那還真是恭喜了。”秦露霏也是笑，好像是兩個人每一次聊天的那種情形。
“你確實應該恭喜我，而我要可憐你們還在努力工作。”
秦露霏淡淡的說：“聽起來像是詛咒。”
“不，我覺得你應該感謝我，給你們找了一個好律師，讓你們的福利待遇更好一點。”
秦露霏聽見了也不拆穿陳升，隻是非常配合的說：“那還真是謝謝了。”
“小秦，大公司裏不是那麼好混的，雖然你是我手下最得力的幹將，但是瑞泰在大公司裏算是個例外。”
“因為我的新老板？”秦露霏隻是側著頭看著陳升，也不對他的擔憂做出什麼評價。
“或許還有別的，總之……”
陳升還沒說完便被開門聲打斷：“老陳，你又給露霏開小灶傳經驗，我也是你手下的王牌好嗎。”
路璐倚著門，雖然是指責的話說起來卻是帶著滿滿的笑意。
“你可不需要開小灶，你進了瑞泰是瑞泰的災難。”陳升也不惱，路璐的直來直去說起來是跟他最和，但是路璐個性太過鮮明他無法駕馭。
“這還真是同人不同命啊，可憐我還要做跑腿的活，那邊那位說了，今晚歡迎會，老陳你記得帶咱們的法律顧問一起，都不許缺席的。”路璐把玩著陳升收拾好的東西，嘴角卻是帶著幾分戲謔的笑意，“我看那位是看上咱們的代理律師了吧。”
“那位”說的自然是楊薇然，她今天的表現十分明顯，在場的人都是人精，哪有看不出來的道理，隻是不知道那位代理律師是怎麼回事，一味的假裝看不見。
想到這裏路璐不由得噗嗤一笑：“這算是踢到鐵板了嗎。”
“人家是你的新老板。”陳升說著便給沈安打了一個電話，本以為對方不回去，誰知道最後還是同意，這讓陳升感到十分意外。打電話的時候他還以為是聽錯了，結果沈安確定了全員參加後便直接同意，陳升覺得自己果然是老了，看人都快看不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