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蕭左的智拳印拍在蒼龍胸口的時候,他已經知道這是蕭左故意施為,見自己的大刀傷了蕭左,他即震驚,又感動,一時間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蕭左倒在地上,忍著手臂上襲來的疼痛感,急忙朝蒼龍擠了擠眼睛。蒼龍知蕭左一片苦心,便收起大刀,施展輕功轉身快步而去。
“不好,蕭左受傷了。”趙光義萬萬沒想到蕭左這看起來威力十足的一擊,居然沒製服刺客,反而自己受了傷。
“屬下這便去追那刺客。”施白也沒有想到蕭左會受傷,但以他現在的實力,並沒有看出其中的貓膩。他見蒼龍遁走,便快步追了上去。
蕭左見身邊突地閃過的施白,不禁焦急起來。這驀然間出現的王府侍衛,觀其輕功,功力定不在自己之下,如果讓他追上了蒼龍,那自己一番苦心就一點意義沒有了。心下大急,蕭左也顧不上傷痛,猛地站了起來,便要朝施白追了過去。
趙光義見蕭左受了傷還要去追刺客,大為感動,忙叫道:“蕭大人無須在追了,你身上受了傷,小王定會延請名醫替你診治。”
這時候蕭左已追上了施白,聽得身後傳來趙光義的呼喊,他心生一計,一把抓住施白夢的衣袖,然後左手猛地朝自己傷口位置拍去,頓時隻見他一口鮮血噴出,暈厥了過去。
施白被蕭左抓住衣袖,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卻隻見蕭左暈到在地。一時間他不知道是要繼續追上去呢,還是留下來照看蕭左的傷勢。
“施白,不必再追了,你且扶住蕭左,將其帶回王府療傷。”趙光義一臉關切地說道。
既然王爺如此吩咐,施白夢便無奈地放棄了再追擊蒼龍,扶起蕭左,便帶著他跟上趙光義而去。
蕭左醒過來的時候,正躺在王府客房的床上。而睜眼看到的第一個人,便是晉王趙光義。其實蕭左自己拍自己傷口那一下,雖然下手不弱,但還不至於讓他暈過去,那完全是裝出來迷惑施白夢阻止他追蒼龍而已。
他被施白夢攙扶著進了王府,然後趙光義專門給他安排了客房。趙光義見蕭左遲遲未醒來,便打算先離開。而蕭左心裏發虛,他一直擔心著施白夢是不是看出自己有意放走蒼龍,便選擇在這個時間“醒”了過來。
“蕭左,你受了傷不宜走動,躺著便是。”見蕭左要下床來給自己行禮,趙光義上前攔住了他。
蕭左也沒堅持,半倚在床邊,說道:“小人無能,未能抓住那刺客。”
“小王知你已盡力,無須掛懷,再者你今日在危難之中救下本王,已然讓本王感激不盡了。”趙光義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若換了別人定會信以為真,但蕭左卻知道這隻是趙光義為了拉攏自己而說的漂亮話而已。
“小人不敢,隻怪小人學藝不精,才讓那賊人走脫,王爺不怪罪在下已經是莫大的恩德了。”
蕭左雙手抱拳,低頭說道。
“本王說了無妨,你無須責怪自己,再者而言,此乃天子腳下,小王已通知三衙禁軍,以及開封府緝拿此賊人,諒他也逃不出東京城。”
言語間,趙光義目光中閃過一絲狠厲。自他哥哥當上了皇帝,封了自己晉王,在東京城裏,就再也沒有遇到過刺殺。蒼龍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這讓一向睚眥必報的趙光義十分惱火。
在蕭左救下自己那一刻,他便吩咐陳儒拿了自己的腰牌,去步兵司討要人馬全城緝拿刺客了。
“多謝王爺,隻是身份敏感,不宜久留於王府。”蕭左苦澀地說道。
蕭左是南唐的出訪使,雖然救下趙宋的王爺也不算是通敵賣國,但若留在王府中養傷,這就很容易引起旁人的遐想。比如,這蕭左會不會挾功投了趙宋。
趙光義沉思片刻,覺得蕭左說得也有道理,便點了點頭,“你說得對,李從善那廝疑心病最重,如若讓他知道了,定會多想,這不利於你回南唐之事。隻是你現在受了傷……”
“王爺放心,小人受的隻是皮外傷,並不礙事。”說著,蕭左從下得床來,走了幾步,看起來也行動自如。
趙光義看在眼中,便不再擔憂蕭左的傷勢,想了想說道:“蕭左,以後你我在東京城便不能再見麵,今日本王將在金陵方麵之事悉數交代於你。”
“王爺請說。”
“本王已傳信玉貔貅,從今日起你便是金陵方麵的負責人,所有潛藏於金陵的我放細作,皆聽命於你。你此番回到金陵,一則是要迷惑住李煜,讓起以為我大宋並無伐唐之意,再則,你要設法籠絡住金陵一批官員,從中甄選出有才能之人,以便今後為陛下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