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分別(2 / 2)

遠遠跟在他後麵的我們,見水無形倒了下來,也停了下來。

“他真暈過去了?”秦洛離忐忑地問了一句。

“應該是暈了吧。”藥隱大著膽子朝水無形走了過去,先是用手碰了碰他的手,見沒有反應,又探了探他的鼻息,才轉而對眾人說道:“他全身脫力,已經昏死過去了。”

聽得藥隱的話,眾人不禁鬆了口氣,但一時間又不知如何是好。原則上他們應該立即離開,以免太平教再殺回來,可實際上,任由水無形這麼個危險人物留在這裏,天知道他什麼時候醒過來,衝出去禍害四方,這就不太妙了。

關於如何處置水無形的問題,大家都沒主意。隻藥隱一個人湊在水無形身旁,像小孩子打理自己心愛的玩具一般,把水無形全身上下都仔仔細細摸了個遍。

“諸位,”藥隱探查了水無形的身體一番之後,開口說道:“此事因我而起,而此人也因我變成這般,如若諸位放心,便將此人交於老夫,定不會讓他為太平教所用,為禍江湖。”

在場的諸人,除了我與水無形是結義兄弟,其他人都於他無甚瓜葛。再者又忌憚於水無形一身怪力,見藥隱應承下來要處理這個大麻煩,實乃求之不得之事,紛紛點頭稱是。

把水無形的事商量好了之後,眾人便沿著水路出了沉香穀。我當時傷得很重,整個麵部跟毀容了差不多,而身體內的噬心草毒素發作,整個人紅一陣白一陣,讓始作俑者藥隱都束手無策。

而水無形沒過一日便清醒了過來。他這一醒,嚇得眾人都不敢靠近,唯有藥隱看出了水無形身上的變化。醒來的水無形,一身怪力像憑空消失了一般,變成了一個普通的神誌不清的精神病人。

沉香穀一役,太平教的實力浮出水麵,加之那慘無人道的藥物控製,讓大家都意識到江湖將會興起一場腥風血雨。特別是他們把主意也打到了黃巢遺物上麵,讓李神諭和永明寺的五個和尚都心生警惕。

本來李神諭要待我醒來才離開,但又憂心於太平教的野性,特別是潛伏在自己皇兄身邊的那位太平教間作,但等了我三日不見轉醒,便向眾人辭行,朝江南歸去。

李神諭一走,於我們比較親近地隻剩下慕楚兄妹,本來我應該跟他們一起回桃山。可秦洛離並無把握治好我一身的毒和傷,希望藥隱跟他們一道回桃山。

藥隱看著一臉期待的秦氏兄妹,苦笑地搖了搖頭說道:“老頭子也沒有辦法,這都怪老夫當初使的昏招。現在要除去他這一身噬心草毒,隻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慕楚傷勢漸愈,但說話時臉色還是很蒼白。

藥隱把目光投向永明寺的四個和尚,說道:“隻有永明寺延壽大師的唯心決可以完全逼出他體內的劇毒。”

“那便讓蕭施主隨貧僧回永明寺,師傅定會為他除去身上的劇毒。”道凡和尚很爽快地說道。

慕楚聽了可以治好我,很是歡喜,想跟道凡他們一道帶我去吳越,卻被秦洛離攔了下來,“慕楚,大哥還在蜀地,近來宋軍正在征伐蜀國,既然蕭左得延壽禪師相助,想來也不會有太大問題,我們理應前往蜀地,打探大哥安危才是。”

慕楚想了想,又不忍地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我,最後無奈地點了點頭。

在沉香穀外的農舍待了幾日,慕楚兄妹便要離去,但於永明寺四和尚辭行之前,卻不見了藥隱和水無形的蹤影。藥隱自從沉香穀逃脫,終日關心的隻有一件事,便是研究突然失去怪力的水無形。想來他一定是有什麼發現,帶著水無形走了。眾人雖是奇怪他的不道而別,卻也未起疑,便沒放在心上,於是各自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