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吩咐你去死,你也義無反顧嗎?”黑衣賊調笑道。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這般低姿態,也不是為了配合你而已,難道我看不出你不想殺我,既然你不按劇情來演,我不要怪我改台詞了:“我就一個低賤下人,你犯得著跟我置氣嗎,說吧,要我配合什麼就趕緊說,不然等會你手一抖,說不定見血我就暈了。”
“你怎知我就不會殺你?”
“好吧,你會殺我行了吧,要殺就趕緊殺,爺兒要是皺一下眉頭,就不是好漢一條。”這賊廢話也忒多了,你正事不去辦,跟我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糾纏個甚呢。
“哼,你這人也真是奇怪,一會兒就像個軟蛋慫包,一會兒又鐵齒銅牙不怕死。算了,不跟你計較了,我就問你幾個問題,如若你的答案合我心意,那麼就不為難你,如若你話裏有半句虛言,休怪我的細柳劍太過鋒利!”
我由一開始的慌張,到驚懼,到現在也就淡然了。這些個從事殺人放火行業的家夥一般都有點傲氣,不會跟個無關痛癢的小角色過不去。想通此節,我也沒把他說的什麼劍鋒利不鋒利的話放在心上。配合著他的話點了點頭說:“你問吧。”
“你為什麼來偷筆墨紙硯?”
“為了讀書。”我臉不紅心不跳地回答道,這玩意不能吃不能玩,除了讀書寫字還有毛用啊,傻子才問這麼極品的問題。
“看你一小廝還知上進讀書,剛才得罪我的地方我也就不計較了,待會留你個全屍。”
“你……你不是說過不難為我的嗎?”
“可我有說過不殺你的嗎?”
“你愛咋滴咋滴,悉聽尊便。”這個家夥翻臉比翻書還快,果然這些個江湖殺手都是些心狠手辣之輩,誠信倆字對於他們來說跟放屁沒啥兩樣。我憤憤地閉起雙眼,昂首挺胸,小爺我雖然不是什麼英雄好漢,但傲骨什麼的還是有那麼一點。早死晚死不都是個死嗎,小爺我還不配合了。
“這可由不得你。”說著,黑衣賊又拔劍。冰涼的劍尖這次直接抵在我英俊的臉龐上,黑衣賊輕輕地劃啊劃,有點癢,又有點酥麻,尼瑪,他這是要幹啥?
“嗬嗬,是不是很舒服,別怕,我還沒用力,不會劃出口子,但如若你把我惹怒了,我保不準手抖給你臉上劃幾個字,方心,我會寫漂亮點的。平日裏我也不曾荒廢書法,筆力也算雄健深厚,隻不過劃的口子深了,這血流啊流,也不知什麼時候才是個頭,這滋味啊,妙不可言呢。”
血流不止的滋味,艾瑪,聽起來都那麼陰森恐怖,要走劃下來,那還不給人疼死。看著眼下的這家夥眉飛色舞的神色,我就知道如果我不配合,他真就會那麼幹。
“你問吧。”歎了口氣,我隻能屈服,死之前怎麼著也要留住自己這張俊俏的臉。
“算你小子識相,我問你,這屋裏的人,什麼時候不見的?”
“屋裏的什麼人?”
“主人。”
“五天前。”
“他去哪了?”
“說是回家探親去了。”
“你跟他相熟不?”
“不熟。”
黑衣賊緊緊盯著我的眼睛,他的眼神太犀利了,仿佛是要把人看穿,我有點心虛,但也麵不改色。我怕什麼,天地良心,我以上所說,全都是大大的實話,一點水分都不帶的。
黑衣人眼睛轉了轉,又問:“你為什麼要拿走一個餿了的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