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燈喜帕,花燭禮炮,兩位新人一拜天地洪福,二叩首國運昌隆,三行夫妻對拜禮,隨後新娘由喜娘領著先行離開。
卿安看著已經開始向眾賓客敬酒的那人,雖然臉上表情一貫淡淡的,舉杯接受眾人的賀詞。那身紅色錦袍,格外豔麗,卻不甚刺眼。是不是自己嫁入王府的那一天,也曾和他穿過同樣的鮮紅色喜袍?可是,她什麼都不記得了,連一丁點兒片段都沒有,女人這一生最重要的時刻,卻被她忘的一幹二淨。
或許,魚兒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可以忘卻煩惱,卻也同樣忘了美好的時候。
隻是,她與他的從前,真的是美好的嗎?
一聲尖利的叫聲在這喧鬧的喜宴上顯得有些突兀,是宮裏太監的聲音:“太子到~顧公子到~”
眾人尋聲望去,好大的陣仗!拜過天地,吉禮已成,太子和顧揚才姍姍來遲。這一來,會場上出現了地位最高的人,大家連忙行禮,太子今日似乎很高興,臉上掛著微笑,大手一揮免了禮節。夜潯從禮堂裏麵走出來,拱手恭迎太子。
“九弟不必多禮。”太子就好像與夜潯關係多麼親切,親自扶起夜潯的手臂,笑道:“本宮有些事情要辦,所以耽擱了些時辰,九弟不會怪我吧?”
“哪裏哪裏。”夜潯也扯出個輕笑,隨即做出一副主人的姿態,側身道:“請。”
夜滄見狀,向卿安點了頭,禮貌的示意了一下,也跟著進了去。卿安一個人站在外麵,微微歎了口氣,看過他拜堂,現在幾個皇子在裏麵大概討論一些不方便女人知道的事情,她就不進去了。於是對映月說:“咱回吧。”
映月淡淡的道了聲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卿安知道她想說什麼:“你是不是想說,我今天就不該來?”
映月有些害怕,小聲的應了:“是。”
“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看看他大婚時的樣子而已。”卿安淡淡說了句,那神態,竟不自覺的有些像夜潯。
“惢侍妾請留步。”剛要離開,突然聽到有人叫自己,能以惢字相稱的,她還未回頭就猜到了是誰。果然,看到的是身後顧揚的一張俊臉。
他不是隨太子進去裏麵了嗎,怎麼又出來了?卿安疑惑道:“顧公子可是有事吩咐?”
“想不到惢侍妾竟也來參加九爺的婚禮。”顧揚輕笑,這下可省了他的麻煩,原本太子交他做的事情,他還為難,畢竟九王府後院是女子家眷住的地方,他就這麼隨隨便便以顧公子的身份亂闖了,到底是有損他的形象。說完,他從袖子裏掏出一個精致的金絲錦盒,交給卿安:“這是太子爺讓我轉交給你的,惢侍妾千萬要當心好生收著,切莫落到他人手中。”
這是什麼?卿安疑惑的接過錦盒,打開來看,發現裏麵靜靜躺著一枚小小的通體晶瑩的白色玉佩,上刻了龍紋,像是什麼令符,細看又不像,隻是一塊好看的玉佩而已。太子何故要平白送她東西?她記得上次六王給她戴了一串手鏈,她差點沒讓夜潯吧胳膊弄折了,心有餘悸道:“無功不受祿,卿安不敢收太子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