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凱剛接到顧羽,就看見常四在老六和任黑子的陪同下出現在大廳裏。常四臉色很平靜,光頭老六也是麵無表情,而任黑子則是一臉誠惶誠恐。老黑心中對皇朝經理的位置還是很有些在意的,過去有阿豹在上麵壓著,他也沒想過自己有一天能頂替阿豹。可是阿豹完蛋之後,任黑子的心思突然之間就活動了,阿豹能勝任,自己任老黑也不必阿豹差呀。可是沒想到常四從分部調來了姓陳的,現在姓陳的又被搞成人妖了,是不是該他任老黑坐一坐那個位置了。
“顧兄弟,咱們去我辦公室聊吧。”常四說話的時候,臉色卻並不好看。
“你們先上去等我,我去看看紅姐然後自己上去。小凱,帶我去紅姐的包間。”顧羽臉色更加難看,不過轉念想到這裏畢竟是常四的產業,該給人家麵子還是要給的,又對常四補了一句:“四爺,不好意思了,今天兄弟有些唐突,您先回辦公室,我十分鍾之後上去向您賠罪。紅姐對我不錯,我這人別的好處沒有,但有一點跟您一樣就是講究個情義。”
“好說,紅姐那裏我剛才也交代過讓他們好好伺候,你去看看更放心,那我和老六就先上去等你了。”常四得了顧羽一句台階,臉色也好了少許。
說實話任誰遇到這事兒都不會舒服了,自己親自任命的總經理被人打殘廢了。這個當老板的還要親自在大堂等著對方,這氣能順了才怪。不就是想玩兒個女人嘛,何況這女的還是個寡婦,這種事兒在他們這些混黑的人物裏真不算什麼大罪過。要說這常老四也真夠有氣量,就這樣也還是忍下了,果然是一位梟雄級別的人物。
紅姐此時的精神狀態已經恢複,其實她的傷勢並不嚴重,就是在和陳總搏鬥的時候受了些皮肉傷,後來又被姓陳的在頭上重擊之後昏迷過去。這幾個小時過去,頭也早就不疼了,就是身上紅腫的地方需要慢慢調養。小凱叫了一個歌舞廳的服務員專門在這裏陪著紅姐,顧羽進來之後,先謝過這個服務員,讓她離開然後才問紅姐的傷情。
見顧羽推門進來,紅姐的眼淚就已經忍不住了,掙紮著要從沙發上站起來:“顧羽,姐這次多虧了你了。”
“坐坐,快坐下,紅姐。沒事兒就好,今天這事兒還是要感謝小凱,要不是他給我報信兒您可就真的危險了。紅姐,不是我說您,今天怎麼就這麼衝動呢。不就是一點兒提成嗎,今天拿不到無所謂,回頭給我說一聲我幫您要過來不就得了。”顧羽趕緊讓紅姐坐下說話。
“哎,我也是沒想到姓陳的會這麼大膽子,姐今天是太心急了。謝謝你了小凱,姐平常也算沒白疼你。”紅姐長歎一口氣說道,小凱隻是嘿嘿笑了兩聲沒有多說話。
“紅姐,你給我說實話,是不是家裏遇到些什麼難處急著用錢?”顧羽問道。
“也不是了,其實姐最難的時候已經過去了,所以,也就不想在這裏拿這份擔驚受怕的錢。打算這個月結了賬,就把房子也賣掉,湊點錢回老家開個小買賣。”紅姐表情有些黯然。
“羽哥,你不知道紅姐的事兒,我給您說吧。”小凱這時候插嘴進來了。
原來紅姐是來自京城的知青,上山下鄉的時候認識了同一個知青點兒的丈夫,後來就跟著丈夫一起回了省城落戶。回城之後他丈夫在機械廠幹工人,紅姐卻始終沒有正式工作隻能到處打零工。可是剛回來沒幾年,她丈夫就在廠裏出了事故意外身亡,廠子不景氣也沒給賠多少錢。丈夫家裏還有一位老母親需要照顧,紅姐隻好來這裏打工賺錢。直到上個月老太太也走了,紅姐才打算離開這個讓她傷心的城市。
“您在京城還有沒有親人?這京城的戶口可是不好辦呀,貿然賣掉房子回去,是不是有些衝動了?”顧羽關心的問道,卻見紅姐眼圈又紅了起來,可是卻沒有回答顧羽的問話。
“就是呀,羽哥的擔心您也考慮一下,京城可不比咱們這裏,沒個親戚朋友的日子可真不好過呢。”小凱也一臉擔憂的關心紅姐。
“紅姐,要不然這樣吧,您先別急著賣房子離開。先跟京城那邊聯絡一下,看看有合適的事情做再說。皇朝以後肯定是不用來了,他們欠你的工錢我明天幫您要回來。您要是不嫌棄的話,不如養好傷之後先來我們家的茶樓幫忙吧。京城那邊如果有了準信兒,您在處理這邊的房子也來得及。”顧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