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大山的安排下,鍾一菲由顧羽陪同一起去學校請假。老顧則是坐鎮茶樓,親自挑選各種好茶,招待江湖上喜好不同的老朋友。那個時代與現代的通訊發達程度沒法比較,很多老輩人物別說電話了,連傳呼機都不會用。所以除了家裏有電話能聯係上的,還有一些朋友需要親自登門去聯絡,顧大山把這個任務交給了顧鴻。為了顯示此事的鄭重,凡是要顧鴻去上門請人的,顧大山都親筆寫下了一封書信。
顧羽陪著鍾一菲一起回學校,兩人一路走一路聊天。鍾一菲放下了心頭沉甸甸的壓力,情緒也好了許多。臉上雖然依舊難以見到笑容,但是始終緊鎖的眉頭已經舒展開了。距離茶樓幾百米的地方就是公交車站,省大距離鴻羽茶樓有一段不少的距離,他們必須乘坐公交車中途還要倒車。
都是年輕人,顧羽又是應屆畢業的首都大學高材生,兩人之間的共同話題還是挺多的。一路聊下來,兩人發現他們還頗有些共同之處。比如在學校裏的刻意低調,比如對學校裏武術社團的不屑,還有很多對身邊事情的處理方式和看問題的角度等等。
在他們換乘了另一路公交車之後,顧羽除了聊天之外還開始默默的注意一個人。這是個熟人,那個前些日子曾經試圖在醫院裏跟自己玩碰瓷的小混混,名字應該叫張二狗。張二狗在他們轉車之前,就一直跟著顧羽他們了。隻是顧羽沒有感覺到任何威脅,所以一開始沒有在意到這個人,可是當他和鍾一菲在中轉等車的時候,這個人也站在他們附近並且上了同一輛公交車,這才引起了顧羽的注意。
顧羽認出了這個跟蹤自己的人,立刻遞過去一個帶有警告意味的眼神。心說話你小子真是不知道死活,膽子不小竟然跟蹤我們。張二狗看到顧羽的眼神之後,卻也沒有回避,而是目光迎上來,還給了顧羽一個諂媚的笑臉。
心中有些疑惑,但是既然對方沒有實質性的動作,顧羽也不好就憑空對人家發飆。於是大家在車上相安無事,一直到了本路車的終點站也就是省大所在地。這時候車上已經隻剩下十幾個人,張二狗緊跟著顧羽二人下了車。
眼看著顧羽和鍾一菲一起走進了學校的大門,張二狗也快步跟了上去。進去之後,張二狗緊張的左顧右盼,卻見兩人的身影一閃就消失在前麵一棟青磚紅瓦的老式辦公樓。這小子遺憾的歎口氣,搖了搖頭,緊走幾步跟了過去。
張二狗這輩子也是第一次進入這個本省最高等的學府,看著這裏幽靜舒雅的環境,內心充滿了好奇,瞪著一雙發濁的小眼睛四處亂瞅。剛轉過一個老式的教學辦公樓,眼見四下裏沒人,張二狗心中暗自嘀咕,這倆人走的可真快。
是不是應該混進這個辦公樓裏去看看,沒準兒可以順手牽羊弄點兒值錢的東西換白*粉。既然人丟了,也不能白來一趟呀。正想著是否下手的時候,突然感覺到半邊肩膀一酸,身體被一股大力猛地一推。張二狗的鼻子臉直接和辦公樓的老青磚來了一個親密接觸,痛得他張口就大罵:“哎呦,哎呦,你大爺的!”
“你大爺的!為什麼跟著我們?”身後的顧羽擰著張二狗的胳膊低聲問道。
“啊,您是大爺,顧大爺!您鬆手,哎呦,您鬆手,我有消息跟您彙報,哎呦,哎呦……”張二狗痛的呲牙咧嘴,不停地求饒。
“說,為什麼跟著我們。”顧羽鬆開張二狗的胳膊,卻伸手攬住他肩膀,表麵上看起來好像是一對好哥們聊天一般。
“嘿嘿,顧爺,您別生我氣,我也是被逼無奈才跟著您的,不對不是跟著您,嗬嗬,是跟著鍾小姐的。我是不知道鍾小姐是您女朋友,要不然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接這趟活兒呀。”張二狗趕緊表白。
“誰?誰讓你跟著鍾小姐的?”顧羽沉聲問道,至於女朋友什麼的顧羽根本就沒有解釋的意思,跟這樣一個小混混沒必要解釋。
“癩狗子接的活兒,要我們輪班跟著鍾姑娘,把她每天見什麼人都記下來。最主要的是要盯著她看她有沒有偷人家錢包,如果發現了就當場見義勇為然後報警。隻要我們跟三天,每人給一小包白*粉。”張二狗趕緊交代。
“這就是你剛才說的情報了?很好,癩狗子是誰,怎麼找他。”顧羽誇獎了張二狗一句。
“嘿嘿,癩狗子是這一片兒的一個乞頭兒,手裏有四五個殘疾小孩兒幫他乞討。白天這家夥一般都在兒童公園門口要錢,晚上帶著幾個小孩兒住在工廠的廢倉庫裏。不過您不必找他了,誰給他的活兒我知道。”張二狗忙不迭的討好顧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