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威脅嗎?(3 / 3)

“你威脅我?”柳湘南冷聲道。

陸豐年垂下眼簾,“威脅嗎?談不上”。

他笑了笑,“你幫我就是救你自己,或者說救你想救的人”。

柳湘南看著他沒說話,垂頭閉上眼睛。

“我知道了”,柳湘南慢慢睜開眼,抬起頭來眼裏看不出是什麼,但陸豐年卻覺得什麼東西從身體裏流走了。

陸豐年回身看著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略顯蒼白的臉,極細密的汗珠,不知怎麼他突然不想再說了。

“你想要借用景惠王的兵力,我答應你,給你借到,聽好了,是借,事成之後,我希望不僅景惠王得到他應得的,而你最好做到你應承的”。說完柳湘南起身,坐久了身體有些僵硬,扶著桌子,身體有些打晃,她咬咬唇,換回清明,沒有回頭轉身離開亭子。

四周已經漸漸褪去了黑色,微弱的亮光絲絲縷縷的透過細草席灑進亭中,陸豐年依舊站著沒動,看著清透的河水沉默。

深吸口氣,他慢慢回身,身體酸的厲害,凍得渾身都僵硬了。

緩了緩,他坐到柳湘南坐的位置,從桌下按了一個按鈕,桌麵從中間切開,緩緩向兩邊滑開,升上來一個平台。

精巧別致的兩個河燈穩穩的落在平台上,河燈四周有金絲線繡著金魚,荷花……

陸豐年看了片刻,伸手拿過兩個河燈,點燃後轉身走到亭外站在木板上,將兩個河燈慢慢放入河中。

陸豐年看著河燈順著水流晃晃悠悠的飄走,心裏悶的厲害,在他決定幫助李澈的時候就想好了,如今的西南王還將借力於景惠王,

待回過神來時,他手中已經握著兩個河燈,鞋麵微濕的站在叉口了。

歎口氣,陸豐年吹滅了河燈蠟燭,轉身回到亭中,將河燈放回原位,恢複桌麵。

陸豐年轉眼看著亭中,蠟燭何時滅的也不知道,一條毛毯孤零零的散在石凳子旁邊,還有一個手爐。

陸豐年站了一會兒,轉身離開亭子。

熱鬧的年夜過後,大多宿醉的百姓還沒醒。

清晨一縷縷陽光照射在像撒了金粉的雪地上,滿滿的清涼生機。

昨夜等了許久不見兩人回來,卓雙怡兄妹提前回家了,就剩林峰和郭離二人在酒樓等待,不知不覺間睡著了。

郭離醒來後就見自己披著狐裘趴在軟榻上臥著睡了一夜,驚得馬上爬起來。

奈何身體蜷了一夜,酸疼的要命,再一看,林峰不知何時已經走了,他揉著肩膀趕緊出了酒樓往回趕。

早晨的寒氣未退,每每呼吸都能看見白氣兒,賣早點的小攤剛支起來,白白的饅頭包子看著人眼饞,聞著香味更餓得流口水。

老遠看見小攤,郭離就想著阿南昨夜不知道去哪玩了,現在肯定也餓了,便直奔小攤買了包子饅頭。

街上漸漸多了人,意猶未盡的拜年打招呼,認識的不認識的都客氣一句。

剛跟夥計拜完年,推開門就見柳湘南和衣躺在床上,臉色潮紅。

郭離立馬放下包子跑到床邊,柳湘南呼吸粗重,失水的嘴唇幹燥泛著紅,一看就是風寒了,還一股子酒味!

不要命了!

他忍不住在心裏喊一句,但還是彎下腰輕聲喊了兩聲:“阿南?阿南?”

柳湘南隻覺得困,眼皮子都沒力氣掀開,衣服穿的太厚了憋的慌,都喘不過氣了。

“阿南?阿南!”

有人在喊她,是阿離,她想應一聲,別推了,晃得有點惡心,晃晃頭,費力的抬手撥開那雙擾人的手。

入手清涼,柳湘南麻溜縮回手,凍死了。

郭離看她嘟嘟囔囔連推帶桑的迷糊樣又好看又心疼,這都燒成什麼樣了連眼睛都睜不開。

他隻能將狐裘給褪下,又把靴子脫下,蓋上被子壓好才出門去給她熬藥,正好前兩天的藥還沒用完,郭離不知該用什麼詞來形容他現在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