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丶
“你知道嗎,世界從來不是我們心中的樣子。”
“我們看見凡人的渺小,其實我們在眾神的眼中也如螻蟻。”
墓穴,不知多少年前,風就已吹去了碑上的名字
烏鴉嘶鳴,像黑色的刃刺向天空
爬滿了枯藤的石室,死者的城市
鏽漬浸透的鐵門敞開著,有些棺蓋斜向一邊,有些碑已經斷了,有些隻剩些許的墳包,隻有中間最大的石室最完好,外麵放滿了各式各樣不同的人送來的祭品。蠟燭,紅色的,白色的,有的粗些,有的細些;珠寶,真的,假的,名貴稀有的也不少;骨骸,牛頭,羊腿,基本都是動物的祭品,邪神不會真的吃掉它們,它們都做了烏鴉的晚餐;當然也有琳琅滿目各色古怪的東西,一堆祭品裏藏著一部iPhone18,枯葉堆裏有一冊破舊的日記,石室前的土堆裏插著一個沒開封的波板糖他的主人應該離開不久否則它一定不是被叼走就是化了;就在剛剛不久還有不少信徒進進出出,跪拜不止。邪神到底是什麼樣呐,墓室的壁上雕著的故事可以給人一個大概的印象,他從地下爬出來手持一本厚重的書,手上沒有血肉,唯獨臉沒有雕刻,潔白的花崗岩在歲月的打磨下已經有些斑駁,這使得壁畫更加古怪,水漬的細線像一條紐動長蛇在冰冷的因為風化而發灰的白色上爬行,可以想象下雨時雨水衝刷的樣子,有時你會希望下雨即使討厭雨天的人,比如今天,這時人們會想雨下過天會晴的能看見太陽,天上的烏雲卻不知為什麼就是不肯散去,在光明和徹底的暗淡中間,灰色的雲霧遮蓋著黑與白,墓園中歪歪扭扭盤根著不少古樹,它們也在灰色的雲翳下詭笑不止,一陣寒風吹過,葉子飄零不少。
一位打扮時尚的帥哥
一位年輕人如同高中生模樣的正太
他們遠遠的不敢靠近,隻是在墓園門口對麵的街角觀望等待
老頭子進去很久沒有出來了
倆人隻好玩接龍打發時間
說是老頭,其實這也隻是他的外號,今年僅僅年逾不惑,但看不出一點老相,一雙考究的磨砂尖頭短靴,複古如同中世紀的灰色大氅,一條棕色的粗布褲子紮在靴子裏,頭上的牛仔帽顯得略顯不搭,從帽下露出的頭發星星點點的有些斑駁,他人很瘦臉上滄桑的褶皺給人一種飽經風霜的感覺,他的眼睛很大很敏銳眉毛有些濃,像動畫片裏的人物七武海的鷹眼,左手背在身後,右手拄著一根奇怪的手杖,耍帥不應該屬於這個年齡的人,但他好像一旦不在乎而言,什麼都不重要除了形象,而且他總是帶著一種屬於文藝複興的憂傷,如同從中世紀的時間隧道裏穿越而來的貴族紳士,他腳步緩慢,目光掠過著滿園蕭瑟的秋景,手杖跟著步伐的節奏蕩起層層落葉,他看著無知的眾人不禁搖頭,嘴裏神神道道的嘟囔著什麼,很快人像著了魔一樣渾渾噩噩的離開,外麵的人也不知不覺的不再進來。
墓園的中心的石屋大概10米見方,他把手杖夾在一邊,用手抹去層層塵土,石碑上的名字都已經被風霜雕琢的殘缺不全。推開大門,從側麵畫滿各種魔法故事的灰色玻璃上昏暗的光透進來,在地麵上顯示著奇怪的各色符文和法陣,他輕輕的把手杖向地麵一戳,一股金色粘稠的如同融化的黃金一樣的液體順著手臂流了下來,源源不斷的流進地麵裂縫裏,噗的一聲,一股氣流吹起層層灰塵。他用力推開棺蓋,裏麵是空的,金色液體在裏麵凝結,他迅速的畫出一個又一個複雜的符號,同時長方形的空間也鍍上金色,他迅捷的跳進去,四處尋找,終於找到了什麼,一段繁雜而又冗長的吟唱之後,一條悠長的暗道出現在眼前。他想也沒想就跳了進去。密道的盡頭一間又一間房間星羅棋布,圖書館丶訓練室丶臥室丶餐廳……所有能用的的地方一應俱全,這如同是一座宮殿,一座遺失的城市,一個地下世界,這裏屬於黑暗,屬於亡靈,屬於巫術,屬於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