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那種嘲笑的表情,慕容鴿現在都記得清清楚楚。當時的她是那樣的無助,爸爸這個字眼對她來說是如此的陌生。但她知道,那對她來說卻是心中無上的榮耀,因為小時候有和女人跟她說,那個男人是世界上最強大,最優秀的。
無數次經曆苦難想要放棄的時候,她總會想起那麼一個男人。心裏想如果我也變的足夠優秀了,他是不是就會回來了呢。
慕容鴿用力擦去嘴角的血跡,彷佛什麼力量附體一般,眼神中爆發了前所未有的光芒。就連眼前的男生也不禁心裏有些打鼓,這個眼神太可怕了,彷佛自己就是她的獵物一般。但看了看周圍看熱鬧的人,又有了勇氣。
“怎麼,喊一聲爸爸換一根雞腿多麼劃算,快點喊。”
慕容鴿突然笑了,眼裏雖然有淚水流了出來,但所有人都看到她確實是笑了。這個笑中有決絕有堅強,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淒涼。
慕容鴿猛的上前,一根筷子直直的插在男生的脖子上。迸濺而出的鮮血灑在了她幼稚的臉上,顯得特別猙獰,猶如從地獄而來的修羅。旁邊的人一看不好,趕快上前來阻止,可是慕容鴿抱著必死的決心,就這麼一下一下的插著這個男生的脖子。
可能是把力量全部用盡了,也可能心裏還尚有一絲憐憫之心。慕容鴿終於停了下來,看著這個男生直直的倒下去,自己也趴在了堅硬的地麵上昏厥了過去。可是手裏卻緊緊的抓著已經被別人踩髒的雞腿。
第二天這個男生因流血過多不治身亡。這個男生的父母是部隊裏的領導,得到消息便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清醒過來的慕容鴿要獨自麵對來勢洶洶的二人,但是臉上卻沒有一絲膽怯,也沒有因為自己殺人而顯出一點的內疚。
辦公室中,一張桌子,三個人。兩個人坐在辦公桌的後邊,幼小的慕容鴿像犯人一般站在兩個人的麵前。宋建國知道了這個消息,一點也沒驚慌,甚至心裏還暗暗叫好,不愧是我宋建國的外孫。
陳天虎推門走了進來,站在慕容鴿旁邊靜靜的觀察著這一切。
“你是誰?我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來插手,請你出去。”
一個穿著上校軍裝的男人憤怒的看著這個不請自來的小兵。
“對不起,上級領導要求我必須這麼做,作為軍人天職就是服從命令。”
陳天虎連看一眼這個上校都沒有,彷佛在他麵前一個上校太輕太輕了。本來很多次陳天虎都要求要來保護眼前這個柔弱的小女孩的,可是都被宋建國拒絕了。
對於慕容鴿陳天虎是打心眼裏心疼,當初的入學手續都是自己幫她辦的,而且暗中也一直觀察著她。她的一舉一動都被他看在眼裏,她的努力,她的悲傷,她的孤獨。別人或許沒有資格說感同身受,可陳天虎卻可以,因為他和她一樣都是沒有父母的孩子。一步步爬上來,隻有自己知道那是多麼艱辛,可今天注定還是什麼都不能做。因為首長已經告訴他,隻是保護小鴿子的安全,其他一切事情全都靠她自己完成。
慕容鴿冷漠的看著眼前的二人,她心裏的痛苦又能與何人說,即使受傷了也要自己一個人躲起來舔舐傷口。其實如果可以的話她也不想讓自己變的這般堅強與冷漠。
好多次她都在想,不如就承認一下,我沒有那樣堅強,也不想那樣刀槍不入,我隻是想被溫暖地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