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老家夥,說清楚!否則以後別進這個門。”蘇大媽很不情願地開了門,卻冷冷地背對著老舒的笑臉,雖然話說的狠,但最後一句明顯語氣很弱。
老舒先找著充電器充起電,說:“你生哪門子悶氣呀?!這不?前段時間一遠房親戚突然來了眉山這裏找老公,人沒找到卻身無分文了,那天,哦,也就是上回我說去花鳥市場轉轉那次碰到了她,她要了我號碼。昨中午我去給小雨做飯,她突然來電話說在東坡大道那病得走不動了,就趕去送她去醫院看看,順便給了她點錢。之後我又帶她去吃個飯,看她吃的那樣,好像幾天沒吃了,真可憐。之後又把她安排到我一學生那裏住下。之後等把她安頓好,外麵卻下起了雨,我沒帶傘,太晚沒公交也打不到車,想給你們電話可手機沒電了就自動關機了。無處可去,離家又遠,我就,嗬嗬,就鑽進洗腳店捏捏腳,累了一天,那個舒服,卻沒想睡著了。這就是全部經過。”
老舒的一大段敘述,有真有假,有虛有實,所以蘇大媽也將信將疑:“哪個遠房親戚?叫什麼?多大了,男的女的?怎麼沒見來我家?”
老舒盡力鎮定,嗬嗬搖頭笑道:“你呀,現在咋那麼多疑。你忘了?十多年前,你還在辦廠,甘孜一親戚把他十七歲的女兒送來說跟你後麵鍛煉鍛煉,我碰到的就是那個女孩小薇。我喊她來我家住下,我們可以慢慢幫她,可她說那時她在你這裏沒好好做,常惹你煩心,所以不好意思見你,說在這混好了再來看你。唉,女大十八變啊,已經都有了個五歲的兒子了。她不喊我我根本就認不出來。既然碰到總不能不關心下,是吧,這也是你的作風不是?”
大媽隨著老舒敘說的思路慢慢回憶著,感慨道:“恩,好像是有那麼回事。這丫頭也是,都那麼多年了,還記著這。怎麼也要來家和我們說說,這點忙我老蘇怎能不幫忙呢。何況,怎麼說也是我們親戚嘛。”
老舒暗自慶幸,自己的若有若無、移花接木的謊話聽得老伴微微點頭,惹得老伴時而微笑時而緊鎖眉頭。他也不是不想說實話,但這個時候要是真的和盤托出,那非惹得老伴火冒三丈,摔碟子砸花盤不可。一起生活了幾十年的老伴,怎能不了解她的脾氣?!
“老頭子,號碼給我,我問候她一聲,也想去看看她。否則,她爸媽知道了,還說我們不關照呢。”大媽起身道。
“哎呀,等她再找我們時你再出山吧,你難道不曉得現在的年輕人自尊自傲嗎?你主動找她,她肯定拒絕,反倒有心變壞意,自討沒趣不是?”老舒打斷,心思,我哪能給你號碼?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大媽還要說什麼,電話來了:“老蘇啊,忙啥呢,來麻將,就缺你了。”
一聽有麻局,大媽一甩手:“算了算了,以後再說吧。我玩去。”
“去吧去吧,我澆澆花喂喂鳥去給我們的小雨做飯。”老舒心中一樂,這個電話來得真是恰到好處,此時此刻總算徹底為我解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