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是一個炎熱的季節,對於北緯35度東經121度的濱海小城來說更是悶熱,陽光並不像內蒙古高原山地那樣刺痛肌膚,也不像四川盆地那樣高溫導致中暑,熱的中庸,雜人總感覺胸中有一股氣凝聚不散。
好在夏天的雨說下就下,一場雨足夠解決幾天的沉悶,帶來無盡清爽。
但像今天這種暴雨,還真是少見,從自己出生到現在26年,最大的一次還是上小學的某天,台風過境,帶來特大暴雨,那時自己一心還想冒雨上學,現在想想還真是好笑,那時候真的太傻,走在水裏,深的地方能沒過膝蓋,我就如一顆小禾苗插在水田裏,隨時都可能拔地而起,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我被一旁的叔叔拉去他們家玩,我與吳起風玩了一上午遊戲機。
後來,我才知道那叫台風過境,大概不會有人願意為難它過不去吧。其實前天晚上學校就通知不上課,而我卻並沒有收到電話或者短信,事後我爹還責備我在同學家玩不學習……
過去的一幕幕像夢一樣,那樣的不真切,在今天這場暴風雨中突兀的回放,雜人呆呆的看著窗外,唯一令他感到不同的是,沒有當年那樣大的風,雨隻是傾盆而下,夾雜著電閃雷鳴,雜人在偶爾的火光中可以清晰的看到大海翻滾的浪潮,是那樣的刺眼,持續幾秒又歸於平靜,隻能看見漆黑的玻璃流淌下上天的眼淚,宛如等待魔鬼的降生。
這裏是雜人花5萬塊錢租了一年的一間平房,它建在一座28樓高的頂層,是名副其實的29層,雜人喜歡這裏,這片空間裏沒有他痛恨的蚊子。再有這裏距離海岸隻有369米,夜晚無聊的時候可以走出房間,在旁邊的一片太陽能板上仰望星空或俯視大海,遙望大海與天空相接的地方,星星在他的視角裏就像從水底越出的魚,無助又迷茫。
很難想象有人會在這種天氣下敲門,“砰砰”的敲門聲將雜人從回憶的夢魘中拉回現實。
雜人的大腦還是亂的,在胡思亂想中拉開了門,下一瞬,一個毛茸茸的家夥擠了進來,小屋瞬間變得更窄了,雜人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唔”壓的雜人透不過氣,反手一抓,一推,雜人與來者斷開了接觸,一頭活生生的熊就那樣映入雜人的眼球。
呆萌的腦袋和它的體型完全不符,雜人1米83.1415926的身高才到它的下巴,一身棕黃色的毛,鼻子向前挺,兩隻肥大的熊掌都放在肚皮上,耷拉著腦袋看著雜人,眼裏包涵一層淚水,似是不滿。
僅相隔5秒,雨水就就流入了地板,浸透雜人的心裏,他感覺好像整個世界都在下雨。
又好像是一個世紀那麼漫長,雜人終於緩過神,眼睛緊盯著這頭熊,身體緊繃,向後退了一大步,坐到了床邊的桌子上。
熊得以往裏進了一步,門自動的關上了。
原來一直都是有風的,隻是自己自以為是罷了。
“好香的茶!”熊竟然開口說話了,“你是誰!”雜人驚訝的指著它,大聲的質問道。
熊心裏想著:難道失去了之前的記憶?看來宇宙的詛咒還是很強大的。不過九死一生都過去了,就算要經曆輪回的折磨又算的了什麼。好在我找到了你,殘缺的記憶就讓我來為你補全吧,就像曾經你為我做的一樣。
:“主人,你不認識我了?!”一聲輕喝從麵前的熊嘴裏傳出,雜人感覺恍如隔世,外麵霎時間電閃雷鳴,雨下的更大了,隱藏在雜人內心深處的另一個自己被喚醒了人格,記憶如潮水般湧入腦海,兩個靈魂合二為一。